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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梦(原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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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江陶醉千秋月 发表于 12.2.26 12:42:31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春梦(原创) 道之捧着一杯茶缓缓地啜着,对于梦生若即若离的行为感到有些惶惑,如果说梦生已不想和她在一起,为什么还是独自生活?梦中的情景还历历在目——道之与梦生是一对热恋中的同性 爱人,似乎和所有的同道中人一样,她们的生活涉及到了性,并为此陶醉迷恋,一刻也不愿相离。黄昏至清晨,每一个周末,生命总是相融在一起,对坐奉茶,携手床第,来自俗世工作的疲惫、烦恼尽都消散在愉悦之间。 道之在货运站任副职工作,梦生做广告设计。这一天,站长召集货运站部分员工开会,宣布将派一部分人往北京分站工作,优先被选择的员工有自主选择调动的权利,如果不去将由他人顶替。一共八名员工,除道之外都选择了去,道之选择了不去。道之心里惦记着梦生,去北京工作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事情,道之也想去,但就要远离梦生,她选择了否。将一同调动的站长表示了遗憾,她一直很欣赏沉静、干练的道之 道之下班路上匆匆打电话给梦生,告诉她这件事。梦生却告诉道之她即将调往北京工作,已经在家整理行囊了。道之被这出乎预料的情况搞得措手不及,她怎么也想不到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梦生也要调动到北京去。 道之慌了神,急急跑回家中,果然看到梦生打开秋天的柜门在整理行装;道之不免有些生气,但还是祝贺梦生,并问及北京公司的地点及到达的时间。梦生喜气洋洋地和道之详细说了,丝毫也没注意道之闷闷不乐的神情。 这一夜,道之机械地回应着梦生的热情,冷漠地啜着茶,若有所思地望着夜空,对于梦生规划未来的蓝图她什么也没听进去。熟睡的梦生不时在枕边喃喃说着呓语,无法安眠的道之心情已经坏到了极点。 道之望着新来的站长与老站长满脸热情地交接着工作、介绍着旧有和先期转调来的新员工时,神思已经随着轰鸣而起的飞机去向了远方,里面坐着她的梦生,那个爱得她死去活来,离别时却没有一丝留恋之情的人。道之突然觉得恐惧,失去梦生吗?还是一场早已编织好结局的梦境?一向沉稳的道之心中忽然起了一个离奇的念头,念头古怪得道之都觉得有些匪夷所思 梦生到北京后,公司给了她半天休息时间并妥善安排了她的起居,以便保持良好的状态迅速投入到工作中。 这会,梦生沐浴、熏香、煮水,待心神沉静后,捧着道之送给她的她们每日饮茶的茶具按照两个人平时的样子行了茶道,梦生将泡好的茶奉给面前的“道之”,静候闻香鉴赏,然后微笑致意,也捧起面前的茶碗细啜黄昏,梦生拿起手机给平日刚刚下班走在路上的道之发去了问候短信;一切都仿佛生活在一起时的情形,地域的改变并未拉开梦生与道之的距离。 道之望着眼前的黑暗,感到很压抑、很别扭,重力撕扯的瞬间她感到一阵眩晕,不由自主地抱紧了自己。一种轻飘飘的感觉,象片云朵浮在天顶上,很少出汗的道之汗水已透了重衣,提前做的准备有些不足,有些憋闷,她拽开一个氧袋,将管口塞进了嘴里。昏昏然中,道之进入了梦境 工作中的梦生收到了一个快递的大邮件,一个半人高的箱子,寄件人是一长串的外国名字,货物名是援助品,却没有详细名称,收件人是梦生。梦生感到很惊讶,谁会寄来这么大的来历不明的箱子?梦生穷思竭虑也想不起自己的客户和友人中有这样一个外国人。最后,她小心翼翼拆开了箱子,心里担忧是个邮包,会把她炸得粉身碎骨 梦生在办公室内打开了箱子,搬起一叠轻便棉衣后,她惊得张大了口,下面坐着一个人,黑得发亮的头发就出现在她眼前。箱子里是道之,她依旧睡得沉沉的。梦生惊得跌坐在转椅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从天而降般的道之,这一瞬间她想起一部电影,想到绑架案,想到日思夜想她的道之委托自己的外交官友人把自己邮寄到北京来,想,梦生觉得这也太匪夷所思了吧,她喃喃地自语着:“妈 的,你怎么回事?” 道之睁开了眼睛 道之被冻醒了,轰鸣的飞机货舱里变得很寒冷;虽然道之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但一向习惯了温暖气候的她还是感受到阵阵寒意,尤其是飞机起飞前身体出过汗,又潮又冷的滋味实在不好受。 道之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选择了,却仍禁不住妄想适才的梦境就是待会梦生打开箱子后的情景。她想念梦生,已发了狂,利用一切关系和办法把自己以这种特别的方式运送到梦生那里去。她就想这样去见梦生,失去一切,也不失去梦生。道之想象自己坐在箱中微笑着望已惊讶得闭不上口的梦生,她不禁生出新的妄想 茶香缕缕,熏香袅袅 道之捧着茶碗缓缓地啜着茶,想着前夜的梦境,她很想知道在北京的梦生是不是也在做着和她一样的梦?梦境里套着梦境,究竟内心底有多少自信,道之不愿去想,可梦生到现在还没有发来一条到达的短信,按日程,梦生已该安顿下来了。 前夜做了一个轮廓清晰,细节可辨的梦,面容已记不起,但似乎在梦中清晰可见,道之捏着钢笔俯伏在案前记下了这个使她脸红的,从来也不属于她的梦境。十二年了,她一直独自一人生活,自从男友从车轮下舍身换回了她的生命后,道之就不再有婚姻的决定,即便她仍然不免有妄想,却把一切都深深埋藏在心底,她的内心深处的世界中已装不下任何一个完整的男人了。 道之喜欢幼小的生命,喜欢那娇嫩如水的脸庞,也幻想过新婚之蜜,她知道,一旦有婚姻,她就会放下伪装的一切坚强做一个安心厨下的妇人,相夫教子是她内心底的向往,白头偕老的未来曾经使她那么衷情于眼前的人,力求做一个善解人意、淡泊微笑的妻子。 当往事悠悠,故人已逝,道之放弃了道之的本义,从一个已经快要扮演得入戏的清净女子的形象渐渐重又走了出来,那些超脱于世俗的微笑已消失在小我的故事里,投入了锻炼身心的滚滚红尘中。做回自己,做回真正的自己,当已不再需要为任何人牺牲自我的时候,道之露出了女性坚韧顽强的一面,真实的,激烈的,不屈不挠的本相。 道之放下笔,去到厨下端起了正在煮的汤锅。端锅的时候,道之的手突然有些无力,汤锅一侧,一些滚热的汤泼在了手套上直透进去,烫得道之一哆嗦 “这是个什么梦啊?”从梦中惊醒的若庚用力搓着睡得太久而昏沉的面目,努力找回真实的自我。他懒洋洋地爬下了床,穿上断了根带子的拖鞋向洗手间去,口里打着哈欠,踉踉跄跄地走着。 “难得的周末”若庚感到十分懊恼,“这是什么鬼梦?”他伸手拧开水龙头,就着哗哗喷出的凉水洗了个痛快的脸,这下,他感到大脑和眼睛都清楚起来了。若庚望了望窗外,日头都晒上院里了,他又打了个哈欠,回头望镜子里胡子拉茬、头发蓬乱的形象,他感到很满意,咧开嘴笑了:“他 娘 的,这还是我自己嘛。”他感到轻松了,翻锅倒灶想找点吃的东西。 盆子、碗被若庚弄得哗啦作响,找到半块蒸熟的红薯,已经冷硬了。若庚却不管那些,几口就把红薯送进了肚子里。吃完了饭,若庚才想起没刷牙,于是找牙缸,翻来翻去找不到。好一会,才想起,昨夜被女友丢到垃圾袋去了,说今天给他带新的来,要好好给他改换新面目。 若庚骂起人来了,但心里还在抗拒着,他不去骂女友,骂楼下的清洁工多管闲事,一大早就把垃圾袋收走。骂了没两句,隔壁邻居放起交响乐来,这使得心情本来就很不顺的若庚更加烦躁不安,他吼了两嗓子叫邻居关掉那吵人的动静,但音量却被开的更大,似乎邻居就想让他得不到一个安稳的周末。 若庚愤怒了,甩开绊脚的破拖鞋冲到门外,抡起拳头就乒乒乓砰砰砸起中间邻家的门来。1号门的邻居闻声出来了,看看敲的不是自己家的门,望望蓬头垢面一脸怒气的若庚,摇摇头又缩回头去,重重地关上了自家的门扇,发出砰的大响。若庚瞥见,愈加恼怒起来,光着脚就踹上了邻居的门。 门开了,命运的交响乐潮水般激涌而出,直奔高举着拳头的若庚,把他冲得一愣神;门里,站着他漂亮的女邻居,满脸怒气,没等若庚把举着的拳头缩回来,就当胸一拳:“哥,什么邪风把你吹的,砸我家门做啥?我吵着你了?还反了天了,砸别人家的门?你抡个拳头想打人啊?” 若庚被邻居的气势震住了,怒气变成了惊愕,嘴巴张了几下不知说什么好,赶快把拳头松开缩了回来。他还想顽抗,找回自己的理:“丫儿,你小点声行不,别人还睡不睡了?别忘记我爹心脏可是不好,真把特折腾犯病了,你是有责任的。” 对面的人二十岁,扎了几个小犄角辫,看样子正打算做面膜,左右脸蛋上刚贴了两片瓜皮,显得又滑稽又充满青春的活力,穿着一袭白色的长睡袍,可拳头却很硬,一拳就捶得若庚透不过气来。一脸强横地说道:“你蒙谁 呢?在两千里外呢,租个房子就把全家都搬来了?道歉,赶快。”说着话,就踏上半步,直逼若庚的胸前。 若庚惊得连连后退,二话不说,转身就跑回家,紧紧关上了门。 若庚长长地吁了口气,心神也平静下来,感到有那么一丝歉意,正想进屋铺床叠被,等着女友来大扫除,拾掇他这才不见女友两个星期就乱得一塌糊涂的破窑。 若庚正用脚踢着几个方便面盒子,忽听邻家的交响乐声停了,传来开门关门的喀嚓声,紧接着自家的门就被敲响,轻轻的,不即不徐,在静下来的耳中显得格外清晰。若庚有些惊疑不定,琢磨那小丫头是来登门讨罪的吧,他不想开门,担忧女友来时不好解释,就站住了不动,屏息静气不发出一丝声响,等门外人敲腻了回去。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敲门声富有节奏地持续着不断 街头收废品的鼓声把阿成吵醒了,他斜倚在阳光底下长长地伸了个懒腰,闭着眼睛并不睁开,手紧摸着兜里揣着的笔和纸张。摸到纸,成睁开了眼睛,他不写,摊开一张折叠的大纸先画了一个轮廓,在第一个圈里记下最远的梦,再画一个轮廓,记下依次的梦,最后,阿成在中间地带画了个太阳的笑脸,用笔把太阳的一只眼睛戳穿,得意地笑起来,哼着怪腔怪调的歌张牙舞爪地在窗下走起来。 单位已经取消了阿成这个月的奖金,虽说他月月提前完成了自己的工作,但是天天迟到带来的恶劣影响可不好,领导决定照旧拿掉阿成本月的奖金,工作能力不能与自由主义挂钩。 阿成不在乎,穿什么不在乎,衣服 十几天不洗他不在乎,奖金没了他也不在乎,没女朋友他不在乎,女友因为他太怪诞气跑了他也不在乎,阿成在单位的环境却出奇的洁净,这使很多人理解不了像猪一样生活却又对个人以外环境注重到洁癖般程度的阿成极为不理解,阿成仍然不在乎。 阿成的同事们每天都漂漂亮亮地穿戴整齐到单位上班,下班又都干干净净地走出去,每天在单位洗两遍手,那是因为中午和下午两次触摸纸、笔和键盘的缘故,迟到晚走的阿成会帮大家把一切卫生都处理的很好。个别时间,大家也会你敬我让地动动手,那是因为阿成旷工了,不过他们也知道,工作以外的事在单位跟阿成说,他向来是充耳不闻的。 阿成只是每天颠三倒四地琢磨写点什么好,没有作家梦,没有发财梦,战争什么时候爆发都不重要,谁通过抗争取得了些微应得的权益也不重要,工资不涨物价涨他不在乎,就是剥削他的房东一再提高房租阿成也不琢磨,他沉浸在想象里,用自己的笔编织着古怪离奇的篇章,并不特意去寻找什么知音,“让想法流出来”,阿成得意地想着,这就是他动笔的缘由。 月亮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她睡醒了,自从她的老伴弗尔德里克上个礼拜遇见那个古怪的青年阿成后,月亮的脑子里就总装着这个让她老伴太阳念叨个不休的人。这不,月亮睡了一整个白天,竟然通过阿成这个怪诞百出的青年梦到了一连串人间里的梦境,梦境里出现的种种人事让月亮的脸一阵发光一阵变暗的,“真是不可思议啊” “谁不可思议?”太阳攀附在老伴月亮的肩膀侧笑眯眯地问道。太阳的问话让月亮的脸腾地一下子红了,她说不出话来,曾经为了阿成这个青年的事,她举着镰刀追了老伴半个世界,如今自己做了这么离奇的梦,怎么说得出口呢,还不被老伴给笑话了?! 不过月亮倒也观尽了人间种种悲欢离合的事情,她也学着人间的样子给老伴弗尔德里克做茶道,不过那个死老头子总是一脸不耐烦的神气,匆匆忙忙抓起茶碗来就喝掉,完全不懂得优雅。想到这,月亮不免又烦恼起来:“究竟是人间好,有那么多伴侣可以自由选择”月亮的眼睛黯淡了,对婚姻大事的没有选择权使她哀伤起自己身世来,不知不觉,潸然而下的泪水就落了满襟。 阴冷、潮湿的桥洞,冷风伴着凄雨不时夹打进去,夤夜里,赶着进城卖水果的村夫在半夜就动了身,开着满载着瓜果的货车进城,找一条通往上次去过的小市场的路,那是工厂区的居民区;那里的人没什么钱,卖的贱价一点,就很乐意买些回去,就可以不使大丰收的瓜果烂在筐里了。丰收的日子里,果农们难免不有因过于饱和而无人收购时的忧虑,一面要尽量少赚地批发出去,一面也想多赢利几个钱,那就半夜开了车进城,找个人多又不多嘴的小角落悄悄地贱卖。 城里的街灯总是那么辉煌而耀眼,照得通明的街道上可见条条密集落下砸得道面噼啪作响的急雨;幽深的夜晚,几乎看不到什么车,就只有一阵阵袭来的潮湿的寒风,心里还是揣满了热切的希望啊。 夜车奔驰着从桥洞里疾穿而过,轮胎挤压着积水迸溅开来,扑向阴暗的角落里。梦,从此醒来,满眼是黑暗和凄凉,到处是夜雨和寒风,蜷缩在箱笼之间的人越发裹紧了毯子,痛苦地望着迷乱着恐惧和孤独的雨夜。 来到了城市之中,却失去了栖身之所,世上就有那么使人绝望的巧合,租住的房子在黄昏时被宣布为立刻就要拆迁,找一处旅馆就是满员,哪个贫寒的人又舍得住进大饭店呢,寻到夜晚就连租用的车也不肯伴随了,只得挪移在桥拱下,付清了没有到达终点的费用,像个被遗弃的孤儿般守着金贵无比的书箱期待再侯到一辆拉活儿的货车,这就痛恨起为了个人自由不买手机的罪孽了。 “怎么会有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有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轮到我的头上?”痛苦的心没有着落,痛苦的时间无法打发,雨夜中偶尔有举着伞的人经过桥旁,无不留下诧异万分的神情,真有无地自容恨不得死去的心情。于是就幻想这是一场梦境,一场完全没有人间阅历的人编造出来的梦境,是为了让无聊的笔下流出一滩墨迹来吸引更多无聊者探奇索怪的眼神中立的夜不说话,只把敲入骨髓的噼啪声直透进耳鼓里来,使那缠着冷雨的凄风杀进骨髓里去,在湿漉漉的泥泞的春夜里梦,还是再一次来到吧,即便繁杂或怪诞,来吧,让黎明的曙光照彻眼眸吧 真,捧着书睡着了,长长的梦,一个套着一个,一环扣着一环,梦里有梦,梦外还是梦,每一个梦都真切地敲打着真实的心灵,究竟孰幻孰真?沉寂在梦想里的人看不到梦想之外的残酷,沉浸在梦乡里的人常常都反馈回更多的痛楚,熟睡好,还是清醒好?真,没有知觉做理性的答复,沉睡在梦境中,那是一条又一条真实的路划着生命的轨迹 乡村,没有风的天际里拉着一条近乎笔直的烟迹;早春,沉睡的田埂沉默着延伸向地平线的那一边,干硬的土壤看不到一丝鲜活的生气,灰黄的天空里正飘着白的雪。 遥远的南方,采茶的季节又要到了吧,那些沁入心脾的清香气 2012年2月26日12点16分本地哈尔滨论坛/注册名:大江陶醉千秋月(即烈火的轻云) ииии
meitianday 发表于 12.2.27 15:20:09 | 显示全部楼层
文章还不错吗!!!!!!!!!!!! Τ
杜尹 发表于 12.4.5 17:25:29 | 显示全部楼层
哈 谢谢啦 !谢谢分享
蓝蓝天上dfk 发表于 12.4.14 17:58:15 | 显示全部楼层
非常谢谢楼主,顶一下 ййй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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