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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届773悬疑推理文学原创大奖赛金奖、最佳创意奖作品《罪恶医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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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场作战 发表于 09.9.24 16:33:50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长篇医学犯罪悬疑小说——《罪恶医界》 作者:药曰 楔子 时光的碎片 1 四年前。美国迈阿密。菲利普斯整形诊所。 六十三岁的整形医师,菲利普斯萨默尔,三十年前从摩洛哥移民至美国后,就一直从事整形医学,手艺精湛。他名下的菲利普斯整形诊所极少打广告,靠客户口碑相传,许多影视明星都在他的手术刀下获得了满意的容貌。萨默尔医生向来注重为客户保守秘密,尽管他的整形诊所看上去不显山不露水,但却凭借高昂的收费,早已赚得盆满钵满。 万圣节后的第二天清晨,萨默尔医师满面春风地走入诊所,今天该为那个新病人拆线了,这意味着马上就能有一大笔美金入账,所以他的心情甚是爽朗。但进了诊所后,他却发现诊所里空荡荡的,几个美艳护士都破天荒未出现在接诊室中。 大概因为昨天是万圣节吧,那些美艳护士们一定玩得太尽兴,所以才没能准时上班。 萨默尔医师是个和善的老头,他也懒得去追究手下们的责任。还是生意要紧,所以他换好白大褂后,便踩着步点走入了病房。 尽管只是家私人整形诊所,但萨默尔医师诊所却设施完备,无菌手术室、Z Y供氧、单人病房,一应俱全。 萨默尔医师走入病人的单人病房时,看到那个满脸缠满纱布的女人,此刻正焦急地坐在病床边,手里捧着一面镜子,等待着他的到来。在这个女人的身旁,还站着一个满头卷发的男子。这男子身材不高,肤色呈健康的小麦色,留着修建齐整的小胡子,左耳挂着一只镶钻白金耳环,两只手的手指上锢满了钻戒。 这男人穿了一件粉红色的衬衫,一看到萨默尔医师,便走上前来询问:“现在可以拆线了吗?”医师注意到,这男人问话的时候,手指微微翘起,媚态尽显。 “这家伙一定是个男同性恋!”萨默尔医师面无表情地猜测。 他点点头,然后拿出了一把经过消毒的小剪刀,说:“现在就拆线吧。我相信,当镜子里出现这位女士的新容貌后,你们一定会满意这次手术的效果。” 一边说,萨默尔医师一边用小剪刀剪开了那女人脸上的纱布。 一张中年女人平凡的脸,出现在医师和那个男同性恋者的面前。她有一张典型黄种人的面孔,脸上略有一些皱纹,但依然能看出这中年女人曾经拥有一副美艳的容貌,只是岁月不饶人,美貌已经成为了过去式。 如果仅从整形手术的效果来看,这次手术算不上成功。如果做下拉皮手术,再注射羊胎素,绝对可以让这个女人的容貌再年轻十岁左右。但奇怪的是,这个男同性恋者的脸上却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他捏着兰花指,从粉红色衬衫衣兜里摸出一张照片,仔细看了一眼,立刻高声赞道:“非常棒!你把这位女士的容貌,整形得和这张照片上的相貌一模一样。我非常满意!” 萨默尔医师得意地微笑,等待着这位媚态十足的男客户开出支票。 但只过了五秒,萨默尔的笑容便凝固了。从他的嘴角渗出了一缕殷红的鲜血,他低下头,看到自己的小腹上插着一柄锋利的匕首,整个刀刃都没入腹腔,只剩刀柄露出体外。 匕首的刀柄,握在那个黄种女人的手中。 萨默尔医师颓然倒在地上。当他丧失意识前的一刹那,看到那个黄种女人的病床下,躺着一具尸体——是这家整形医院的那几位美艳护士之一。 2 两年前,海岸市。该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小儿科新生儿监护室(NICU)。 走廊上弥漫着一股浓重的来苏水气味,每个人都匆匆走过,不敢做任何停留。没有人说话,就算擦肩而过,双方也只是眼神空洞木然地互视一眼,空气里充满不可言说的紧张。这条新生儿监护室外的走廊,仿佛高温天气下的桶般一触即燃。 小儿科主任张宇,五十开外,头发梳成考究的三七开,戴着一副厚厚的眼镜。此刻,他站在医生值班台前,双眉紧蹙地抬起头,透过走廊尽头紧闭的安全门上的玻璃探视窗,他看到一双双焦急的眼神。他知道,那都是新生儿的家长们。 新生儿监护室里47个新生儿,几乎同时全部报病危。一想到这里,张宇就觉得浑身如同爬满了密密麻麻的蚂蚁,全身上下都麻酥酥的,情不自禁打了个哆嗦。 危急情况是今天早晨被发现的。 按照病案本上的记录,47个新生儿中,肺部感染21例(其中早产儿18例,足月3例),败血症8例(早产儿、足月儿各4例),尿路感染4例(早产儿、足月儿各2例)。 这全部都是感染性疾病。 肺部感染均发生在机械通气后3-5D(天),表现为双肺呼吸音粗,啰音增多,气管内分泌物增多,多为白色或黄白色黏痰,有时为血性痰;白细胞不高或轻度增高;胸片显示双肺渗出阴影或原有阴影增加。 败血症发病为生后3-5D或住院期间突起高热、气促,面色反应差,胃纳减少,腹胀或胃内残奶增多,白细胞及C-反应蛋白增高,血培养阳性。 尿路感染婴儿胃纳减少,轻度发热,尿白细胞明显增多,尿培养阳性。 47个各器官尚未发育成熟的新生儿,器官面临衰竭危险,其中早产儿病情更为堪忧。张宇数不清自己今天早晨已经签发出去多少张病危通知书,他的眼睛因为长时间劳累,已经熬出了不少血丝。 张宇明白监护室里所遭遇的一切意味着什么。 47个从妇产科新生儿室转来的重危病儿,随时可能全部死亡。如果这一切真的发生了,那将会是医学史上的耻辱,也会成为震惊世界的新闻。从那以后,医院的生存信誉将不复存在——谁能放心把不能言语、不会表达的婴儿交给如同杀人魔一般的医院? 而本院的妇产科和小儿科一向口碑极好,医生护士们这么多年来一直小心避免着医疗事故和差错。所以,张宇下定决心绝对不能让悲剧在监护室里上演。 张宇合上病案本,嘶哑着嗓子叫手下医生迅速给病危新生儿做细菌培养,希望有针对性地制止感染恶化。 中午,张宇主任收到了医院医务部转来的妇产科与新生儿室的报告。 妇产科关于发病儿的母体报告如下:发病婴儿的母体为试管婴儿、母合并前置胎盘、胎盘早剥、中度妊高症、胎盘功能低下、妊娠期糖尿病各一例,胎盘早破8例。 意即发病原因是由母体造成,与科室操作处理无关。 新生儿室的报告则为:新生儿免疫功能不健全,粒细胞的功能存在不足,免疫球蛋白的水平低,补体功能也有缺陷,特别是皮肤和黏膜较年长儿对外源性抗原有着更高的通透性,未成熟的皮肤屏障是细菌进入体内导致感染的一个重要途径。 发病原因与子体本身有关,科室操作处理无误。 看完报告,张宇出了一头汗。他知道,妇产科与新生儿室都已经成功地用报告开脱了责任,从这桩重大医疗事件中摘了出来。现在难受的,就是他这小儿科主任了。 下午的时候,病危新生儿的细菌培养报告送到了张宇的案头上。 克雷伯菌感染!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外着47个新生儿即将面临死亡! 张宇心惊胆战地做出指示,立刻给新生儿病患上大剂量-内酰胺类抗生素。也许这样,可以从死亡线上将婴儿们救回来。但是,原因不明的感染还会不会继续出现?张宇不知道,也没有人会知道。 医院感染,可不是小事故。一旦发生,尸体堆积如山,多得连医院太平间都放不下。 更何况现在张宇面临的,是史无前例的婴儿感染,这足以毁掉一所老牌医院。 做完指示后,张宇才发现自己梳成三七开的头发已经是完全凌乱的,这全拜额头渗出的缕缕汗液所赐。 ヱ
 楼主| 主场作战 发表于 09.9.24 16:35:09 | 显示全部楼层
3 一周前。海岸市。树人小学。 那个眼斜嘴歪的女孩,神情呆滞地走出了学校校门,她的嘴角挂着一串口水,眸子前似乎笼罩着一层怎么都擦不尽的灰,走路的姿势活像一只摇摇晃晃的鸭子。 一个调皮的小男孩跟在这女孩身后,忽然朝女孩的后背扔出了一块石头。石头砸在女孩的后背上,她身体猛然一震,摔倒在地上。等她鼻青脸肿地爬起来向后看去,那调皮的男孩早已跑得无影无踪,而一群看热闹的孩子则没心没肺地大声笑了起来。 “弱智,弱智!吃屎,吃屎!”笑完后,小孩们一哄而散。 女孩却没哭,她似乎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应该愤怒,也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她拖着两行鼻涕,继续向前走,走了几步,却不知道该朝哪个方向走了。 就在女孩茫然无措的时候,一辆出租车突然停在了她的面前。 车门缓缓打开,一双脚出现在女孩的面前。 “跟我走,跟我走就有糖吃。”一个充满蛊惑的声音,钻入女孩的耳朵中。 那双脚朝前走去,女孩咧嘴一笑,嘴角变得更歪了,流出的口水也滴淌到了地上。她想吃糖,所以她一摇一晃地跟着那双脚朝前走去。 那双脚踏过的地面,变得越来越松软,两旁的房屋,也越来越少。 女孩却一点没注意到自己正走向一个偏僻的角落,她只惦记着能不能赶快吃到糖。 在女孩的面前,突然出现了一道铁门。铁门后,传来古怪的气味,像是石灰。 铁门被拉开了,门轴传来尖利的声。 面对敞开的铁门,女孩犹豫着是不是该走进去。她正彷徨的时候,一只手出现在她的面前,在手中,还捏着一块手帕。手帕中传出一种更古怪的气味,酸酸的,涩涩的。 一嗅到这股古怪的气味,女孩便嘤咛一声,两眼一黑,晕倒在了铁门外。 即使是个智商正常的孩子,也不会知道手帕里传出的是乙醚的气味,她只是个智障女童,又哪会知道那么多呢? 女孩再也不会醒过来了。 此刻,她躺在一堆石灰里,双眼紧闭。四周充斥着一股石灰的呛人气味。 一旁传来“嗤嗤”的声音,是有人在磨刀,磨的是一把很厚很宽的砍柴刀。 磨刀的人戴着口罩,口罩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了一双阴鸷的眼睛。这个人知道,再过几分钟,等刀磨锋利后,刀刃会准确地砍在这弱智女孩的肩关节、髋关节、脖子,以及各个可以下刀的关节。 女孩会被肢解成一块块,最后躺在一堆石灰里,被石灰沤成瘦弱如木乃伊一般的干尸。 磨刀的人想到这里,脸上浮现出诡异邪恶的笑容。 “嗤嗤嗤——嗤嗤嗤——”手中的砍柴刀也磨得更加欢快了。 800
 楼主| 主场作战 发表于 09.9.24 16:38:49 | 显示全部楼层
第一章 智障儿童之死 1 海岸市国际机场。 一个面色严峻的年轻男人走出了国际航班旅客通道。他面色沉稳,身形削瘦,穿着一件合体的米色西装,看似一名文弱书生。此刻他拎着一只沉重的行李箱,正直视着前方走出机场。 他知道,不会有人来接他,因为他比预定时间提前一天抵达了海岸市。此次到海岸市来,他身怀艰巨任务,他不想麻烦任何人,更不想让太多人知道自己的到来。 二十分钟后,他乘坐机场大巴,来到了海岸市市中心的广场上。这里的空气中,氤氲着一股咸涩的海风气息,广场上有小孩在放风筝,有老人在打太极拳。但他却眉头紧蹙,仿佛从这片祥和的氛围中隐约嗅到了死亡的气味。 这年轻的男人在广场站了几分钟后,便悄声对自己说:“嗯,我得先让自己安顿下来。” 然后他缓缓转过身,踱出广场,走进了附近一家房屋中介所,他需要赶紧找个地方住下。 他不想住酒店,他讨厌那种被服务员窥视的感觉,那总会让他觉得自己似乎被人监视了。他宁愿租间麻雀虽小五脏俱全的小屋,不用太大,不用太豪华,只要干净,住着舒服就行了。 哦,对了,这间屋一定得靠近海岸市医科大学附属医院,越近越好。 房屋中介公司里,坐在电脑前的房介小妹低垂脑袋,眉头紧蹙,似乎心情甚是不爽。从被屏风隔断的里间里,传来某个男人歇斯底里的咆哮声,声嘶力竭。 如果没猜错,应该是这家房屋中介公司的老板,正在怒骂手下不知怎么做好生意吧。摊上这么一个脾气暴躁的老板,也难怪中介小妹会如此情绪低落了。 年轻男人向房介小妹提完自己的要求后,小妹在电脑上敲打了一番,然后有气无力地抬起头,爱莫能助地说:“真是对不起,医科大学附近没有等待出租的房源” 年轻男人有些失望,正准备离开时,却听到被屏风隔断的里间里传来一个男人的怒吼:“你们是怎么做生意的?我这店铺迟早会毁在你们这帮废物的身上!谁说医科大学附近没有房源?” 随着怒吼声,一个五大三粗的彪形汉子从里间里冲了出来。这汉子有张极其凶恶的脸,鼻孔朝天,眼如铜铃,他大声叫道:“有间房,就在医科大学家属小区里,精装修,带电器,五通,而且价格合理” 年轻男人抬起头,看着眼前这面向凶恶的汉子,蓦地一惊。他发现这房屋中介公司的老板竟是一个自己认识的人。而在两人对视的同时,那五大三粗的汉子也不由自主张嘴叫道:“啊——江洋?!你怎么在这里?你三年前不是去英国攻读法医学博士了吗?” 这个叫江洋的年轻男人也不由苦笑道:“三年了,我这法医学博士也读完了,当然也就回来了。”然后他话锋一转,反问道,“杜单,你不是去加拿大蒙特利尔攻读微生物学博士了吗?怎么回来开房屋中介公司了?” 这杜单年龄与江洋相仿,也是三十出头,却剃个平头,长了一张极为凶悍的脸。他那在袖子外的上臂上,纹着一条喷火的龙。乍看之下,杜单并不似中介公司的老板,而更像为帮会收取烂账的古惑仔。 听了江洋的问话,杜单脸上露出一筹莫展的神情,黯然答道:“土匪,你还不知道学微生物的,毕业即失业吗?在国外学这方面的人全是中国人,职位却僧多粥少。我回国后一直没找到合适的工作,好的工作看不上我,差的工作我又看不上。所以我干脆只好骑驴找马,先照顾一下家里的店铺。” 大学时,杜单老是从江洋的名字联想到大盗,又从大盗联想到了土匪。所以同窗几年,他一直将江洋称呼为土匪。 江洋这才想起,过去读书时的确曾从杜单嘴里听说过,杜单家里开了连锁房屋中介公司,生意很是不错。据说杜单的家人一直希望他去读商科,毕业后好来掌管家里的生意,但天知道为什么这个面相凶恶的家伙却喜欢学医,甚至还读到了留洋博士。 不等江洋说话,杜单又抛出了一连串问题:“土匪啊,三年前你从海岸市医科大学研究生部毕业后,怎么突然想到去英国进修法医学呢?以前你本科、硕士都是在医科大学里读的临床医学,突然间转专业,可真让咱们这帮朋友跌破了眼镜呀!” 江洋只好笑道:“做法医好啊,不用担心M Z师用的M Z剂剂量不足,病人会在手术过程中突然醒过来。” “哈哈!”杜单上前一步,朝江洋胸口捶了一拳,说,“要是你的病人醒了,那不叫M Z剂量不足,叫诈尸!” 两人同时笑了起来。 江洋和杜单在海岸市医科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的时候,就是同班同学,住在一间寝室的上下铺,关系本来就相当好,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不过硕士毕业后,江洋就去了英国,后来听说杜单去了加拿大,两人便断了联络。 没想到三年后两人竟会在一间房屋中介公司里偶遇,而且一个人成了法医,另一个人则成了房屋中介公司的小老板。真是造化弄人,让人不得不感慨万千。 一番寒暄过后,杜单执意要请江洋吃饭,但江洋却惦记着租房的事,于是径直问道:“你说在医科大学的家属小区里,有一套出租屋?” 杜单耸耸肩膀,嗫嚅着答道:“是有一套,可是刚才我没想到是你要租房那套房不太好的” “怎么个不好?我要求不高的,只要靠近医科大学附属医院,有张床能睡觉就行了。” “呃那是一间凶宅,真的不太合适” “凶宅?”江洋脸上露出了高深莫测的表情。 2 这套凶宅,以前的主人名叫郝田炯,是海岸市医科大学的副教授。 过去,这位郝副教授也教过江洋和杜单的本科课程。记得这位老师每逢上课必点名,考前绝不会透露半点考试内容,阅卷也不近人情,常常阅出5分的变态考分。 江洋读书用功,成绩一直很好,所以对郝副教授没有什么看法。不过杜单就没那么用功了,必修课选逃,选修课必逃,只是凭借惊人的记忆力,每次大考前突击看几天书,就能有惊无险地通过考核。 但因为缺课太多,郝副教授把杜单记在了黑名单里,就算杜单每次的考试成绩很是不错,他也会在评语里指出杜单如果不是逃课太多,成绩一定会更好。 一年前,医科大学基因工程学院进行人事制度改革。此次改革中,教授的实际薪水将与职务挂钩。已经评定职称的人员如果不能获得“良”以上的学生教学反馈评价,就要顺延下一级职称聘用。 所有的教师都有些紧张,明明学院里有这么多人,岗位却太少,很明显是学院想借机削减人员。郝副教授更是深受其害,知道自己的学生教学反馈评价肯定不会高,像他这样每节课都点名的正经老师,是不受学生欢迎的。 一周时间,评估就完全结束了。事实上在这次评估中,根本就没有任何竞争实质,全部内定。郝副教授在这次人事改革刚开始的时候,就不出意料地知道学生反馈评价对自己的打分很低。他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聘用,日后只能拿最低额度的讲师薪水。 他心里很是不爽,于是干脆趁此次机构改革,申请去学校科研院。他有学历,也熟谙科研工作,公平竞争的话,一定可以把现任科研院处长竞争下去。 那段时间,他一直忙着整理自己的论文,可是等到答辩那天,却没人让他交任何个人资料,他精心准备的答辩更是再无后文。到了宣布那天,他看到榜单上没有自己的名字,才意识到自己被耍了,一切结果都是领导内定的。 因为这事,他也把学院的岗位竞争错过了,两头都不讨好。 无奈之下,郝副教授只好去了既忙且得罪人又不落好的教学事务部。 以前,郝田炯好歹是教研室组长,现在因为不懂所谓竞争上岗的内部猫腻,反而丢了西瓜。大学里有的是人才,强制分流到教辅系列都不够分,他这冤大头却自己主动放弃,学院也乐得顺坡下驴,把他踢了出去。 郝副教授初到教学事务部,许多业务都不熟悉,正赶上全国大学英语统考准备考试的时刻,把他忙得像个孙子。他都50岁的人了,心里很是憋屈,但考虑到女儿正上大一正需要钱的时候,又不能赌气辞职,再难咽的气也要把它吞下去。 终于忙到学期末,放假后教学事务部工会选了一家度假山庄过集体生活,其实就是大家聚众玩乐一番。 度假山庄里有一片柑橘林,林里有砂糖橘可以自助摘。工会替每个教师交了钱,每个人都可以在果园摘一箱橘子。年迈的郝副教授好容易摘了一箱,却因为箱子底不太结实,又是在高高低低的山坡上,郝副教授不小心一个趔趄摔倒了,人和橘全部四散,撒落一地,。 周围的人哈哈大笑,却没有人来帮郝副教授捡拾掉落的沙糖橘。郝副教授牙齿流着血,半天才爬起来,一个一个捡着掉在地上的小橘子。其中很多沙糖橘都被来往说笑的人踩了个稀巴烂。当郝副教授捡到最后一个沙糖橘时,手被一只女式皮鞋踩到了。那女士皮鞋上钉着铁钉,踩得郝副教授的鲜血直流。 晚上在餐厅里聚餐,白菜萝卜的上了一桌。好不容易来了一盘蟹,一桌11人,盘子里却只有10个蟹,轮到郝副教授时,只有空盘子了。郝副教授看着空盘子发愣,却看见一个老师不爱吃蟹,还没动筷就直接扔进了垃圾碟。 他看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倒不是为争个蟹吃,而是一股被蔑视和羞辱的感觉在心里油然而生。 回到家后,郝副教授筋疲力尽想要休息。他老婆看到橘子,便不住大声埋怨他摘的橘子太烂,还不如她在菜场买的好。郝副教授想发作,但是忍住了老婆是家附近中学的化学实验课教师,也有同事住在这幢楼里。郝副教授担心被她的同事看笑话,从来没敢大声反驳过老婆的意见。 吃饭时,老婆端上来的竟是蟹。郝副教授刚想拿一只,手背就被妻子打了一下,让他让给她们母女吃。平日里他都已经习惯家里都让着老婆孩子,但是今天女儿住校不回家,一盘子蟹老婆都不让他动。 郝副教授突然跟以前不同了,有一些火正在心里慢慢蕴集着。 饭后,老婆让他打扫卫生,扫地的时候,郝副教授看到沙发底下躺着几只散落的蟹腿。他正弯腰去捡的时候,老婆扔在沙发上的手机却突然响了,老婆慌张地去接听手机时,高跟鞋一下子踩在了他手上。白天还没有愈合的旧伤,顿时鲜血如注。郝副教授想让老婆去找块创口贴,却听到老婆不住大声说:“要死了!要死了!搞脏地毯了!” 心里那股火终于冒了起来,无法抑制地汹涌燃烧。 郝副教授突然如同疯了一般,扑上去掐住妻子的脖子,死命地掐住不松手,直到看到妻子脸色都紫酱色了,才颓然的坐在地上。他没有害怕,也没有后悔,就那样坐着,手上的血沾了老婆一脸一身,地毯上全是血,他自己身上也全是血。 “我就搞脏了地毯,买了烂橘,怎样?谁能把老子怎样?”他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念叨着这句话。 最后,他拾起沙发底下的那只蟹腿,塞进了嘴里,慢慢吮吸着其中的滋味。 他老婆却躺在地毯上,再也没有了呼吸,脸色越来越黑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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