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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者:冷云笺
我是个很懒散的人,骨子里却是个很渴望走动的人。每次的计划都是因为忙或是没有同行者而无风自散,其实最大的原因还是因为自已晕车晕船还晕山。于上海,我是乡下人进城头一遭。本来的预算是来回三天的,事实上,整个行程进行了八天。真正呆在上海的时间却只有四天。四天,对一个城市的了解是表象的,客观的,或许是错误的。
一。
经过六小时的颠簸,车停在沪太路口的北站。老天不太做美,竟以暴雨的形式来欢迎我们。雨水冲走了暑气,淋在身上微微地冷。几位出租司机来回问询着招揽生意,旅者行色匆匆,不一会儿全忽啦啦地作鸟雀散。诺大的车站就只剩下我们这一拨陌生客。
自我们一下车起就有一位说自已是自备车的中年人围着我们转,样貌斯文也不聒燥。给人的感觉像是个想赚点外快的工务员。我打通了姑姑的电话,请她跟司机讲地址,在电话里我听见他跟姑姑说好是八十块的,刚合上电话,我再问他,竟马上变成了一百元。我心想这人可真奸,久闻上海人是很抠的,当下也不说破就上了车。车刚开出还不到三分钟,司机就/说车站的停车费十元要我们出。夫对他说:价钱都是双方心甘情愿的,你这样子有些不地道吧,这十元可以给你,中途可别再乱要费了,做人要讲诚信。他找了一些说辞叫起屈来。途中我问他哪里有地图卖,他的妻子拿了一张给我,我并没有看,折起来放在膝上。司机知道我要带走,假装不识路,又要了回去,我抬头一看,他那里还有两张呢,一张地图才三块钱而已呀。真小气。车快到了的时候司机又开始嘀嘀咕咕抱怨难找,语气里就是要我们再给点钱。其实老沪闵路就是一条直路,每隔一段就立着一个站牌,写着几几弄至几几弄,126弄是一个小区的大门,老远就看到了。司机在路边停了车,看见夫掏出的零钱最小的是二十块的,自个儿就说不用找了。我眼一瞪,Q先递过一百一就下了车。对于这种小人,我连话都懒跟他多说一句了。
次日,我打出租车的时候随口问了一下。那司机一拍方向盘,一副痛心疾首的夸张模样,仿佛就是从他口袋里掏的钱:你们被宰了呀!他妈的打表最多不超过六十元钱啊!你们他妈的看我们打表的就以为会宰你。你们温州人他妈的不都是坐飞机的吗?怎么坐汽车了呢?这位司机偏爱三字经,每句必带“他妈的”。在南站塞车时更是他妈的不迭。我知道有些人不带口头禅是说不出话来的。虽然这些三字经并不针对我,但也很是影响我的心情。
上海是个品牌城市,出租车是与外界接触最直接的窗口。或许是我运气不好,接连碰上了两个这样的司机。但也难保别人就没碰上这样的司机。我看司机的自身修前还需重新调整一下。话说回来,过于完美的城市是不真实的,些许暇疵也是允许的。我只是闲来谈谈,决不会因为这点点事就对这个城市有所看法。你看,如果你随便在哪个街头路口问个路,市民立刻笑脸相迎,路指得很详细也很热情,给人暖暖地感觉。
二。
姑姑和姑父都七十七岁了,身体很棒,每天早上五点就起来出去锻炼,或是植物园或是到处走走。姑父更是爱走的人,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走动。在上海,每天早上七点之前和晚上下班后老年人坐公交车是免费的,每逢星期六和星期天,老年人可全天车费全免。姑姑晕车,于是姑父就独自出去旅行,在上海,恐怕没有他不认识的道路吧。上海的福利很好,老年人一上六十岁就可以领到每月最低八百元的生活保障费。姑父和姑姑每月合计有近三千的工资。再加上积蓄,日子过得挺舒畅。老屋才二十几平方,Z F给的搬迁费竟达75万,于是住在中环的大姐也盼望着自已的房子也归划掉,好换套大的。
在上海,我总是奇怪大家背的包包为什么都那么随意,也没有发现什么被偷被Q的现像。不像在温州,捂紧包包还得东张西望,一不小心钱就飞了。在地铁,妹妹的包包外面的拉链给人打开过,可是,谁会那么傻把钱放在最外层呢?真是个笨贼。后来跟大姐聊起,才知道上海人出门基本上不怎么带钱,只要是银联,到处都可以刷卡。吃饭刷卡购物刷卡,坐公交车刷公交卡。一来方便,二来不会有J C的争执。无形中,治安就跟上去了。
走在上海,我总是有一种错觉,时常以为自已是走在杭州市区或是鹿城区的街道。为了迎接世博会,到处都在修路,致使路面变得有些窄了乱了,只有不断出现有海宝才让我记起这是在上海。修路并不影响交通,上海的交通很是有序。一次坐公交车的时候,大姐突然发现前面有一辆同一路号的公交车,很奇怪也很不以为然的说:车子是十分钟一班的,两辆怎么可以离这么近,那么后面等车的人岂不是要等死?
地方大了,找吃的就很困难,那天,我们从博物馆跑到新世界,从楼下窜到十二楼,又窜了下来,竟然找不到一处吃中餐的,只好在七楼的意式餐厅随便点了些拌面披萨果腹。直至晚上从科技馆回来时,大姐来带我们从后门出去,不远处竟是另一番景像——整整一条的食街。一家挨着一家,全是中菜,火锅热菜应有尽有,各具地方特色。每家店门口都有叫客的男人,很热情地邀请客人进自已的店,期待能拉上一笔生意。我们进的酒店门口分两排对站了六位服务生,看上去比较随便的样子,估计主要工作是拉客的。上海的上菜方式与温州不同,先上冷盘,再上主菜,最后还有点心。我点了煎馄饨,阳春面,小汤圆打算先填肚子的,不想竟都是点心。左等右等不见出来,等酒足菜饱之后才珊珊才迟,害得我只好干瞪着眼跟它们说拜拜。一路走一路嘀咕着这种上菜方式一点也不科学。
城隍庙。与东方明珠塔相比,我更喜欢城隍庙一些。前者只让我仰视,望而却步。后者则能让我融入其中,让我成为自已又不是自已。穿行在这些宏伟的古建筑中,仿佛置身于永乐年间的繁华盛世,我是一枚倘徉于历史河流的沙石,聆听刀光剑影中的悲歌壮语。
旗袍,缎面人字拖,泥娃娃,词画扇,檀香扇,木雕面具,牛角笔,各种材料的筷子,穿行在五光十色的商品中,每一件都爱不释手。拿起又放下,这里的东西都太贵了,儿童旗袍进价才十元,卖出价六十。我们在动物园买的小熊猫二十元,这里却要八十五。两个巴掌大的皮影要九十八一个。中国人大多看看而过,饱饱眼福。外国人看着稀奇,也估不准价钱,不时地看见摊贩跟在外国人身后,讨价还价。这里还可以看到上海古式的小镜子,小小的,还有个手柄,附上一个小梳子,装在绒布的小盒里,很是精致。本想买个十个八个回来送人的,一问价钱,要四十五元一个,又不好意思还价,自个儿嘀咕了一句“好像是蛮贵的哦。”对方一听,立马拿了回去摆好。唉,真势利啊。
人人都知道,上海的特产就是五香豆,于是豆店的豆堆得跟人差不多高。我当然也不客气,一抓就是一大袋。哼哧哼哧地提回家之后才发现,有红有绿有黄好几种颜色,味道也各不一样,也不怎么好吃。杏仁饼却很好吃,可惜就只拿了两盒。
与豆店相连的就是糕点店了,诺大一个厅,食客满堂。店员把一笼笼刚蒸出来的糕点叠上来,柜台前面足足有几百笼,阵势强大。一边不断地加,一边不断地减。透着烟气的糕点颜色多样,色泽淡雅诱人,圆的方的,印上图案很好看,虽是吃食,与工艺品也差不了多少去了。尽管天气炎热,还是惹人谗涎欲滴。我猴急地把包往前一拉,手一挥“你们去找个位置坐好,我来点!”大姐一看我这架势慌了,又哄又骗把我们拉出来。怕我们撑得太饱,她在酒店定下的大餐可就浪费了。那就先白白,模仿句灰太狼的名言:我会再来的!写到这里,我又怀念起姑姑的红烧肉和肉烧蛋了。先且打住,一边流口水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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