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妖的传说（原创）

一个小妖的传说（原创） 这一天，山道上走来一个满面春风的小妖，晨露、清新的空气和小鸟的鸣叫使它心中充满了年轻人的喜悦；小妖快活地哼着歌翻过一道又一道青翠的山冈，红日在它面前升起，晚霞又在它身后落下，而它的脚步并不停下来，偶尔也采撷一朵美丽的山花戴在额角。 小妖走着走着，就走进了一座茂密青翠的大山。山里有数不尽的奇花异草，叫不出名字的野莺灵兽，小妖尽情地赏玩着，学学小兽的叫声，又拍拍千年老树的躯干，乐嘻嘻学着猿猴向上爬，爬了几步脱落下来，就在指上生出尖锐的指甲，三扣两扣就站到了树颠。 小妖上树的时候，树上的松鼠被这不知名的来客惊得东躲西藏，拖着伴侣潜身在一蓬松枝之下挣大骨溜溜的黑眼睛好奇地观察这爬树的妖怪，见它并不骚扰自己的家园这才略略松了口气。 树颠上空云海茫茫，小妖脚下是一片碧波汹涌，初离家门的小妖被这奇瑰的景象陶醉了，它发出一声尖利的呼叫，纵身跳离树颠，使出神通踏着一棵又一棵的树尖向前飘行，轻盈矫健的身姿如星丸跳荡；扑面而来的疾风带着泥土和森林的清香，顽皮的云朵接近小妖的身畔，瞬间又被它如光似电的身形撞得四散惊逃，浮做一缕一缕的丝片悠闲地在半空里游荡。 黄昏过去又是黎明，晨曦吐出一抹鲜红将小妖染得犹如一朵盛放的牡丹，心思宁静的小妖久久地站在云端注视着东天那破晓的景象，直到一轮火红的旭日“嗵”地一下跃在天顶，无边的热力与明亮的光华就照彻了苍穹万物。小妖张开双臂沐浴在太阳之下吐纳呼吸，采集着天地间的精华，它的心情也有着无比的喜悦。 山里打柴的樵夫遇上小妖，因为想着家里的琐事而倍感忧愁，待看到迎面而来形容怪异的小妖已是无法躲避，就带着恐慌结结实实和小妖撞了个满怀。樵夫心想：“哪里来这么个妖怪，都怪我怎么没早发现它，这下我可死定了。” 小妖被樵夫一撞也禁不住身子晃了两晃，它看着被它弹出去的樵夫哈哈大笑起来，一把提起瘫在地上已吓得爬不起身的樵夫，问他：“你在看什么呢？都撞到我身上了。”随手把樵夫散落在地上的扁担、绳索和斧子凭空抓起，就塞在樵夫怀中，笑嘻嘻地望着他。 樵夫心惊胆战搂住小妖递过来的家什紧紧抱住，一边向小妖求饶：“妖怪老爷，小的实在不是有心撞你的，实在是我忧虑婆娘的病已抓不起药，花尽的金钱让家里揭不开锅了，我正犯愁还使不使得动斧子劈树捆柴呢。我真的不是有意冒犯您老人家的。”说罢话，他想起病倒在床的老伴，一面打算跪倒磕头，一面阴云不由又聚满眉头。 小妖一抬手，毛茸茸的掌心浮出一股清风就托住了重重跪下来的樵夫双膝，不使它着地，再使风环绕着裹住樵夫的身体，徐徐地扶直他的身形。 小妖又笑：“你跪不跪我也得不着东西，你当我是三岁孩子吗？不如把你的心剜出来给我做晨粮吧。可我实在对吃人没多大兴趣。喂，说说你的婆娘，她生着什么样的病了，没准我能帮你一把。” 樵夫惶惑了：“这是妖怪吗？妖怪传说不都是吃人的吗，根本不容人分说就扑上来穷凶极恶地夺去人的生命和财物，难道那些乡里的长辈们见到了不一样的妖怪吗？不管那些，真是妖精发善心，我还是赶紧走吧，别一会他改了主意真把我的心吃了。”想到这，樵夫抱紧怀里的家什低了头转身就走。 樵夫转过身，腿才迈出半步就迈不动了，觉着一股力量很自然地将自己转了回去，像带着线的风筝般被扯到了小妖面前，樵夫吓坏了，闭紧了眼睛不敢看那毛茸茸下精亮的双目，甘心受死。不想眼皮也不听话，闭上又自己睁开来，他只好直视着面前的妖怪，不得不将生死置之度外。 小妖问了一番樵夫妻子的病患情况，樵夫老实的说了，小妖就让樵夫站好，说道：“你站好，看我助你一臂之力吧，妖怪也有神通，并非只会生吞活剥。”说罢话就凌虚而起，身形浮在半空中。 樵夫第一次看见妖怪，第一次看见妖怪大显神通，第一次发现传说并不见得真实，第一次得到不是人的帮助，这不禁使他惊讶万分，好奇心早已战胜了恐惧感，他牢牢地盯着半空里的妖怪，看它到底要干什么？ 小妖起在半天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将山川森林的灵气都吸到腹中，将气与自身的妖气融合在丹田做小周天运行，然后猛地张开獠牙大口将一股浓重的白烟吐了出去。白烟从小妖口中喷出，氤氤氲氲弥漫在山野丛中。小妖不再动作，静静地凝望着。樵夫也呆愣愣地望着小妖，心里起着奇怪的念头，他有些羡慕妖的本事了。 忽然，一阵狂风平地起，没有方向地从山冈四周向小妖身前聚集。这风，呼呼啦啦地刮得山林呼啸、百草弯腰、野兽奔逃，千鸟飞空，樵夫在小妖身前也被吹得睁不开眼睛，跌跌浮浮站不定脚跟。 樵夫正在惊慌间，风顿然平息，小妖不知何时又笑嘻嘻站在他面前，正又揪又撇地翻弄着掌中的青草、树皮等物，一会，就递到樵夫面前来：“这是妙方，回去煎水给你婆娘喝了吧，早上喝早上好，晚上喝晚上好，不喝可就大不好了。” 樵夫放下扁担迟迟疑疑接过来，心里琢磨：“妖怪的药别是毒药吧？”转念又想：“反正是死中求活，总比看着婆娘死在眼前的好；真是毒药，我也喝了去。”心就便坦然，正要道劳感谢，却见小妖已高高跃在天中，正将双掌一放，十枚指甲破风飞出，一分二，二变四，满天都是小妖的碎指甲。小妖再一点头，满空的碎指甲就射进山林，耳听得“七哩咔嚓”的声音不绝响起。樵夫满头雾水，不知小妖在弄什么玄虚？ 不一会，山林之上飘飘悠悠浮起无数的树枝，小妖双拳一攥，各处的树枝都飞奔而来。说也奇怪，到了小妖的身前速度就变慢了，噼里啪啦堆满山前，左一堆、右一堆，每堆都比樵夫的邻居财主家的谷仓还高，且全都是枯树枝，一根带青叶的枝子也没有。 樵夫看得惊奇极了，久久张着口不会说话。他终于定下神来，手里捧着草药猛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头，滚热的泪水止不住大颗大颗地砸下来。 樵夫正磕头，远远听着小妖的声音：“柴禾你得自己搬回去了，我去也。”樵夫急抬头，眼前苍云茫茫，山林静俏，适才站在身前的妖怪已无影无踪。“真是救苦救难的活菩萨啊。”樵夫感叹着“这怎么能是妖呢？定是菩萨为了试我才化身妖怪而来的。”他将救命的灵药小心地揣好，动手捆扎枯枝，这如山般的数量足可使他和婆娘过上很久舒心的日子了。 樵夫不时地感慨着，心满意足地把柴枝挑在扁担上，颤悠悠地走下山去。 小妖初下山就助了人一臂之力，它并不感到有什么不对，想做什么，爱做什么，全凭它的喜好。当初它潜在洞府修炼成精之前，既没想过要做一番妖怪的大事业，把这人间天上闹得天翻地覆，也没想就此化羽为仙与自己的同类为敌，它就是想获得神通，就是想跳离走跑的局限，究竟去哪，做什么，它从未多想。如今终于出洞，这一番显身手，不免欢欣鼓舞，快活非常。这会，它唱着山歌迈开步子在山道上跑了起来。 时间转瞬过了三年，小妖已和这山里山外大大小小的妖怪、人类相处得十分融洽。人类不把它当妖，妖怪也把它当做兄弟，整日里呼朋唤友，酿酒采药，闲来聚集山林，鹿妖、虎妖、樵夫、渔民通与小妖坐在一处开怀畅饮，谈着非人的奇闻，骂着人间的老爷；有谁兴起，就耍一套技艺，樵夫会唱歌，豪迈的歌声引得满山走兽应合；渔民善顶罐，各种酒碗、酒壶、斗笠都被他玩得滴溜转 经年的接触，樵夫终于知道，眼前的小妖不是菩萨，可他心里已经把它当做了活菩萨。虽然小妖再也没帮过樵夫一星一毫，樵夫见到小妖总要热情地邀请小妖到家一聚。樵夫的婆娘心里盼望着救命妖怪的到来，见了妖怪又吓得几乎晕去。小妖也就不再入户，只在山中相遇时邀请樵夫同来聚会。 一日，深山洞府里的虎妖来邀请小妖入伙儿，小妖婉言拒绝，心里更向往自由自在的生活，不愿服侍更大的妖怪，别管它有如何广大的神通，只想逍遥自在地干自己想干的事儿，甚至还拉着虎妖一同与人喝酒。虎妖恨不得立刻吃掉眼前的货郎，却总是被小妖三番两次的阻挡、笑容满面的劝酒，心里不免奇奇怪怪地坐下来与人同席对饮，说起各种乐事就把吃人的念头丢到九霄云外，裂开大口吞云吐雾表演各样本事。 虎妖喝得醉醺醺地回转山里，向大王说了小妖不愿入伙的事宜。狮大王不免满腔怒火，却见虎妖一脸酒气，就要询问呵斥。虎妖说了人妖聚会的故事，狮大王立即把虎妖痛打一顿，勒令它不得再与人类友好，又命它找个机会把小妖干掉。 虎妖心中有些不以为然，然而也觉这是妖怪的命运，妖怎么能与懦弱的人类为伍，何况他们到处聚集猎人屠 杀自己的子孙。想到这，虎妖决定把小妖抓来洞府，让大王发落。那几个一同饮酒的人类，虎妖还没想好是吃是放。一时间，满脑子都是山野饮酒、聚笑苍林的旧事。 樵夫挑着劈柴挨家挨户的叫卖，拍到一家，那家人就赶快把钱送出来，也不用樵夫往里挑，只叫放在院外就好，便急急地自家抬进去关门。 樵夫心里明白，这是自己与妖怪为友的结果。可他并不在乎。与妖怪为友才得了这救命有生的日子，小妖又未害人，食得是山浆果物，饮得是自酿的美酒，这样的妖怪哪里不比自私自利的人好？吝啬的邻人不管他的死活，刻薄的医师也还不能赊药救人，凶恶的官吏更是时时上门索要杂税。樵夫看尽了人世的苍凉冷漠，心底越发对人世感到厌倦，倒艳羡起小妖那自由自在的生活来。 樵夫与小妖见着，就问小妖：“你的神通不小，我瞧满山的狼虫虎豹都没有你的能耐，你为何不更进一步，羽化登仙呢？我听说天庭有数不尽的奇花异果，美酒琼浆，西王母万年一次的瑶池盛会，那蟠桃园里的蜜桃更是食一枚多活上万年，难道你不羡慕长生不死吗？” 小妖将脚一蹬，树上就落下许多苹果，它抓起一枚咬得汁水淋漓，平身躺在草上眼望不尽的白云深处，说道：“你以为当仙人有那么好？仙人就仿佛人间的进士，一旦封了官爵就顿丧自由之躯，皇帝老儿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虽然在各自仙府逍遥，招呼使唤却不能违抗，若到人间生活就更是犯了天条，抓回来撕仙衣、抽仙筋，打到下界连做人都难为。你说，我怎么会愚蠢到那个份上，非要求登仙之道呢？” 樵夫又说：“我听老辈传说，你也好做个散仙么，听宣不听调，仿佛乡里的士绅一般。” 小妖摇头：“士绅太重身份，又要人前稳重规矩，如何能顺我这散漫惯了的野性？散仙其实倒也潇洒自在，可是必要注重身份不得与妖怪为伍，恶作剧更是不行。你说妖怪有什么不好？偏得和那迷惑人、爱吃人的妖怪交往吗？我瞧风雅的树精、鹿怪也是不少，人、妖、神、仙有什么区别，不外是我没脱去这层半兽半仙的外壳而已。不的，我还就愿意做妖怪，根性还在，又有神通，不然，我如何能帮你搜集满山的枯枝呢，这就是有本事的好处。我就是想有本事，还不受拘束，做妖怪十分称我心意呢。” 小妖说罢话，聚指就凭空拎出一瓶酒，两个小小的三脚鼎来。樵夫也便不再多说，这边啃着山苹果，那厢举着三脚鼎，就与小妖撞上杯了。如此饮到黄昏，樵夫斜披了褂子扛着根扁担，摇摇晃晃地下山去。小妖也就寻个高枝，附身其上，昏昏睡去。 转瞬千年，人间的人，别管是富贵的，还是贫寒了，都已生死换了数茬，老爷的子孙依旧嚣张跋扈，农夫的儿子还是在田头上打滚，朝代不停地更换，求官的人心倒也还没有丧尽。而那些聚啸山林的土鬼兽妖也靠着吞食天地精华、人间生命渐渐修炼出更为强大的妖法，它们占的地盘更大了，天上的神仙装看不见，地下的阎王也还无可奈何，人类早逃到更远的地方去了。 小妖在这千年里变化很小，千年的岁月在它逍遥自由的生活中不过是弹指一刹那。老友老死，妖友离散，沧海桑田它都毫不介意，总是有无尽的人，天与地也还总是上下相距千里，没有拘束的日子总是不绝快乐。能活多久，小妖也还不甚在心，神通究竟是否达到极致，它也不求广法无边，顺心随意就好。 小妖在千年的岁月里也还躲避过雷电的追袭，也还跟着鬼吏去过阴曹地府；可它一灵不昧，不服管教，也不投生换胎，数百年后竟破开地府收进月光日华，重又现身于天地之间；寻着死后不腐的妖皮，还做它的妖怪。不过，它给自己取了个名字，叫“释”。 这年间，身在地府里的小妖从南来北往的死鬼消息里得知了孙悟空大闹天宫的故事，它不禁心驰神往，就有了渴望追随孙悟空的心愿。于是它潜心修炼，誓要突破生死大关。终于有一天，小妖撞开地府的枷锁，妙悟复生的真谛，蕴满天地日月精华的魂身冲开地壳再度重生。 不成想，一些活着逃出来的妖怪把消息传来，孙悟空已被西天的如来佛祖一巴掌压在了五行山下，轰轰烈烈的一场妖神大战早已告罄；这使苦苦修炼元神，期望收回所有神通的小妖十分沮丧，难得有了想做一番事业的雄心，想不到偶像却已跌倒尘埃。 小妖心里既不怨佛祖多事，也还对天上人间的事不大关心，可它心里最是钦佩勇敢抗争的斗士，孙悟空无疑就成为了它心目中最大的偶像。 为偶像而死，这是小妖心中突然而起的念头。于是它远离了千年不去的山林，纵身驾蓝光飞奔五行山。 五行山下，经受不起太多年风霜雨雪之苦曾经顶天立地的英雄孙悟空终于豪杰气尽，折身倒拜在能给它自由的唐僧脚下。从此以后，英雄成了奴才，壮士做了脚夫，一路上倒也杀了不少逞凶做恶的土匪、妖怪，还帮着唐僧收服了两三个与它同样命运的随从。 取西经之路，十四年的艰难险阻。无数次，愚蠢促狭的唐僧带给它们说不明、倒不出的苦楚仇怨，终于功成身就，取到了好一番贪婪刁难之后才赋予的真经。昔日的豪杰甘心情愿当了附身势力的权贵，愚蛮势利的唐僧也还换去肉体凡胎成了功德佛，贪吃的得了通吃的福利，脱苦的得了无苦的金身，险些丧命的龙马成了永久盘柱的摆设。 远远隐身的小妖辛苦跟着孙悟空走了十四年，心目中的偶像终于垮塌到不留一丝痕迹。曾经他也斗胆现身，希望孙悟空重新回去大闹天宫，它愿意追随着它上天入地。可是豪杰气尽的孙悟空已经不再是当年的孙悟空，老猿的脸上也还泪流满面，却转身立目喝令小妖早早抽身而退，免得助纣为虐丧生在它的金箍棒下。 小妖心中的理想还没有完全破灭，它不肯走，它对孙悟空说：“我只想做自己喜欢的事，也希望你能做自己真心愿意的事，而不是跟着一个什么都不会的蠢材，一路上受着他的折磨埋怨，一路还要为他披荆斩棘寻找出路，为什么你不能做回你自己呢？妖与仙的区别真是让你再也不能面对了吗？” 孙悟空摇摇头，摸摸头上的金箍，说道：“我何尝不想做回自己，可你看这东西，它牢牢锁住了我的自由。”说着话，它已黯然。 小妖看看孙悟空：“你只是怕苦怕死。如果你能死去，我愿助你重生，心不死，那么魂就不会灭，一切都可以从头再来。只是要看你的毅力，我不能保你能收回旧时所有的神通，但你会获得真正的自由。” 孙悟空看看小妖，想着自己那一身通天彻地的本事和曾经修炼及闹天宫后苦楚的岁月，成佛的永生在着它。终于，孙悟空摇了摇头，心里并不相信眼前默默无闻的一个小妖怪能有死中重生的神通。而在它心底，也已接受了保卫唐僧到达西天是它生命中最大的志愿，那是有着永脱苦海的不死美梦啊。 神仙虽比人类长生，但下级神仙终究也会死。唯有佛无死，永享极乐。 小妖无奈，只得暂且退去。一路之上，它又数度劝说孙悟空。一次被唐僧小解遇上，于是喝令孙悟空速速除退妖魔，不然就告上观世音菩萨，说它妖心未除，无意取经，不要孙悟空保护他了。身不由己的孙悟空禁不得举起金箍棒，照着小妖横腰打去，心中也存挑走便算的心思，障了那个肉眼凡胎的老和尚的眼目便可。 小妖终于明白，眼前的孙悟空真的不再是那个一身反骨顶天立地的大丈夫了。它随着金箍棒扫起的金光抽身遁走，驾一路如狂涛怒潮般的烈火归回那属于它自己的天地。 小妖归去的途中，身体中迸射出万丈高的三昧真火，这火就一路烧去了不少天庭的护云，地上的林木。这可惹恼了天庭的神仙，派下天兵来除灭这个猖狂的小妖怪。 看透一切的小妖无意理睬来剿除它的天神，就用三昧真火烧尽原身，元神散化成天地常见的沙灵土精，不着一尘于天地间。天上的神兵从没见过如此的神通，于是回去上报天庭，天庭又上查诸路上古神明，也找不到解决的办法；也就传言妖怪剿除，不能与天上人间危害，不了而了之了。 从此，小妖不再有身，而身随时都生。它化身为人，过一世人的生活，渐渐老迈死去。它又在地府重生为妖，继续往昔欢畅快活的恬淡日子。一个打柴的樵夫问它名字，小妖说：“我叫释。” 2年8月20日23：00分读者网论坛/注册名：野鸟（即烈火的轻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