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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创长篇散文] 那山,万嶂深处不知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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润笔 发表于 09.6.27 09:26:39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原创长篇散文] 那山,万嶂深处不知春(修订) 一. ——“寂然凝虑,思接千载,悄然动容,视遍万里。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 刘勰《文心雕龙》里的这句话,曾经在北京香山的脚下傻傻地“悟”过。 那是一个红叶忧绿的晚秋,年轻如风的我有幸在双清别墅里住了两个星期。漫山的红枫褐木在香炉峰烟的雾罩下,矫情地随风舞动,说是矫情,皆因这峰顶另外一个名字,“鬼见愁”,听起来让人发怵,连鬼见了都愁,更何况依山而傍的卧佛寺还沉睡着上百年的十八罗汉,不过,漫过诸神恶鬼的秋风,似乎也不是有多大,而这山,也并非有多高。 当然,这是用我今天的眼光来看的,虽然,那时没有也不可能“思接千载,寂然凝虑”也就是“视遍一里”之后,悄然动感而已。青春的气息有时很像开始抹红的半绿枫叶,一切在毫不经意间被季末的微风洗礼,勇敢地承受着风染的退色,轻慢却仓促的不明所以,寻求着某种锐变,即使是无奈的凋落,也真想一地灿烂。好好体会了这双清别墅内的一草一木,虽陈旧的谈不上什么精致和大气,不过,艳阳瑰丽中的这座山庄仍有一番不俗的景致,错落有致的灰瓦平房呈阶梯状,典型的晚清建筑,比起京城的四合院来要大气,没有圈套圈的封闭自做神秘,又多了一池秀水缠绕,高入云天的松柏有的直耸,有的斜靠,晨曦时,翠绿间秋雾似懒散的股股仙气缭绕,犹如一颗翡翠沉稳地隐嵌在红彤彤的一片耀艳当中,发出清迷的幽光。当年,毛泽东先生率领中共Z Y总部入京前在此处安营时的一些物品、题字和照片等,今天还很完好地保留着,对游人开放参观。或许,这个地方正由此而显得异常重要,但游人并不是很多,比起坐落在香山东侧的卧佛寺每天熙熙攘攘朝拜烧香的人群,天壤之别。想必是路的关系,到达“鬼见愁”的那块石头上比较绕脚,但有一条很宽可以行车的大道直接通向这里。其实,从“双清别墅”来仰视香山的全貌要更好的多,有层层山峦迭起,茵茵绿纵虚实境的感觉,也很安静,深处偶尔传来的山雀骊鸣在传扬很多饶有意味故事,点醒我们回忆起一些往事。以漫游状的心情走在这座山庄的每一个角落,静静地呼吸这清新的空气,看着每一张照片和文物,即使是浏览,也断然不会在心间升腾起后来很多人对于这位领袖的愤霾之气。 不可能知道,那某一天的深夜,毛泽东先生踏着月光散步,也是走在同样的“鬼见愁”下,是否也会有某种恐惧?这恐惧可能来自他本人,也可能是面对的“孤鬼”身上的恐惧,但从毛泽东在双清写就的那篇非常著名、颇有气势的社论来看,我想还是应该来自后者,他到底是不是“神”?其实无关紧要,关键的那么一种气势,也可说某种气质,我敢说早已呼应了天地精灵,这个时刻,走在香山脚下的每一步,势必震动着任何孤魂野鬼的望而退却,香山此处的这个鬼又算得了什么呢?因而,他也没有必要去登那个香炉峰,只是沉静、踌躇满志地斜靠在池水凭栏边,悠闲看着那张报纸,给我们留下了一张无比深刻的照片。 《打过长江去,解放全中国》。诗人毛泽东在完成这篇政论篇章时,应该首先是诗人内涵,并非通俗地讲满篇政治味,波澜壮阔的气势在每一字,每一段气吞山河的贯穿中激越着香山,激越了燕山山脉的每一片树叶,苍山之绿与枫叶霜红悄然的、寂然间在领袖的脑海里自由转换,视遍万里、胸有乾坤的驰骋思涌的确接壤着中国历史的千年经纬以及源头。于是,正应了《文心雕龙》这一佳句,在诗人的“眉睫之前,卷舒风云之色”,在政治的“吟咏之间,吐纳珠玉之声”。政治,应先如是这般艺术的,充满更浓的诗情画意,应照自然的风云变幻,谐和与人类历史中最美的进程篇章之内。即便在我们常人看来,有多么血淋淋的残酷,但是,在伟人和诛泣鬼神的伟大政治家视野里,就是艺术,把握宏观的高超艺术演绎出道德人伦最为无奈的历史悖论。 这山,所滋养的最普通大众的人文情结,包括上千年以来芸芸苍生的命运,其实,都掌握在能够气吞山河的诗人政治家手中,丝毫没有太多的偏差。比方一个再过鄙俗,胸无点墨的盲流草丐,某一天,一旦飞蝗腾达起来,第一件事要做的肯定是附庸风雅。反之,永远鄙俗,总在落魄的人所想做的第一件事也就是打烂风雅。从而,诗人之所以能够成为政治家,是对二者间的把握游刃有余。 很长时间,没有再去香山,也并不想再去看那红枫,眼内靡存了太多的凝结。山,也并非很高耸俊俏,气势,装在一位伟人的心灵中壮丽浑厚。若论鬼神之间,也只是“静闻鸟语空山色,月下披云啸一声”了,全不是什么诗话。 我所能够游历的名川大山并不多,苦于精力和相应的经济条件。但很爱山,爱只有山才能承载的全部内涵,我们文化的深层本质实则是一种山水文化,对立、融合且交割。无奈与世俗避世的僧侣、修道者以及文人们最终的归宿都会选择山峦野岭,所谓“高山无碍人之心”,山再高,它也能“立”,能够稳守一种镇静,得“立”就可以来“养”,养什么?养一片浩然。即使是“虚”的,但虚在实中,山的那番殷实。而水,并不真为修心者所喜爱,它是流淌而躁动的,满眼绚丽却未必能够抓住每一个瞬间,但它又是最能够怡心的,所以,绝大部分的人喜欢水,像水样,流出山巅幽谷,归于浩瀚的江河大海,总有看得见、摸得找的力量,这力量开辟着世间人伦的一切美好,甚至归宿。出世的选择也就在所必然,若再有胸存抱负,在山中得“立”之后,绝会走出这山,顺着天然的水脉,寻找到最为深层、壮阔的流动,洞悉抓稳住水的特质,即使心时时的躁动不安,也必能确定在水流中的每个位置,依然是自然诗人的高超艺术。“达则天下”的人就更是了不起,他能给这水辟出一个流淌的渠道,能够坚定地“立”在这水头之上,带引着“汇入”他想归宿的地方。在自己的家里和生活地方也是会开出一片水域,调养生息,看着波动,任心飞翔,傍水之人是真正的达观。但,这必定是有悖于自然的,无论怎样,他终不可能控制后面而来的流水,可能是更加汹涌,也可能是自然枯竭。而居山之人,从不去碰那山中的寸草寸木,朝起阳露是他,晚落夕霞还是他,与山谐和,达到昆仑般的守恒。却也有无奈,山的宏丽造就了山的伟名,壮为博大与时空共享,也就自然抹煞掩盖了寄栖之人的任何英名,你必须自认渺小,必定“无名”,唯有融合,深深地镶嵌进去,忘我的,同那山一起来坐想时空的奥妙,来体验生命的真实完整,这个时候,这人与山之间没有彼此,同山的唯一区别只在他的智慧而并非用山的语言来明析生命的历史,如一朵山丛之中蒲公英的开放,为灿烂去点缀。也会是菊花的鲜艳洞开。 山,是属于真实历史的,没有任何遗漏时空的记载和铭刻。那痕迹在久经风雨的冲刷下因为永恒,同样会发生表象征候的完全不同,因此,对于真正的山脉,也就根本没有什么所谓我们常说的“历史”。它记忆苍穹的时间与空间,并不是我们短暂的生命所能够认知的,也无法真实看到,眼前见到的山和任何历史都是静止蓦然,真实,潜藏在山的深蕴之中,而水之流动所承载的历史,可以一眼望到,紧随波流的心灵撞击而感动,却极有可能是“虚假”,最虚假的,真实的那番水流,已经奔涌趟过。那么,居山者的眼中历史以及内心的历史又是什么呢?我想也只有山知道,或者居山者已经能够真实洞察这山韵的蕴藏后,自己知道,就像我们根本无法理解山的蕴藏一样。只要他不在“浮山之内”,“浮山”一词来源于佛道境界说,“浮”指空山,无草、无木,只有围山的片朵舒云,禅宗话头有云:“浮山之中狐得道”。只要他不会脚踏浮云度日。去化草,化木和开花,同样,不会留下自己的痕迹,自身的历史感就是“历史的虚无”,但他一定看到了些什么,体会到如何,对历史的超脱就像山的不动声色一样,一生就是挖掘,对山蕴宝藏无有休止的深刻探寻。 乐,在其中。 乐趣,只有居山者自身享受。我,一个世俗之人也就做妄想的份,也极想去挖掘出什么?但斩不断的历史情结终究在随波逐流,对于山而言,我只能在观赏者的角度,力争用心去品味,寻不见万嶂,也碰碰运气思想能否看到某些断层。对人而言,我更是无能般无花可开,既不可山居,也不能造池作水。平凡的,只剩幻想,幻想能成为穿过丛山岳岭一条水流里的沙子,凑巧沉积,成为高山里的一个份子。实话讲,也是真爱山脉的缘故,已成水流里的沙子却总难喜欢上水,即使,这水有着更为丰质的绚丽多姿。水,那番特质,我无从掌握什么,以至掌握自身,更无从说起水入江河,大海之后的状况,江河有多漫长?大海,却又有多少深浅呢?成为香山叶红中的山居者曹雪芹先生笔下的“泥土”,泥,捏就的男儿,不放过向山的归依,也不缺失水的湿润,也算是一半的超然。 一半超然,所带来的是快乐,还是痛苦?或者二者兼有,到底还是苦与乐的相互纠缠。太过小气的山峦,终演绎不出人之情结更伟大的归宿,游历的诗人也好,雄心勃勃的政治家也好,也就是个经过而已,万般无奈的居山生息并不是山居者的真实本意。这样的理解,在我去年登上四川的峨眉山后,感触犹为清晰。就像我不喜欢香山一样,也并不很喜欢曹雪芹,虽然有超脱,他对于那个现实有贯通国人历史的感悟,在男人和女人身上构建出的生命大厦也丰满,但是哗啦啦的,也因此缺乏更为坚实的生命基础,并没有贯通山河的气延让我们确定历史的走向,再深刻挖掘进去也确实无有太多的宏观深刻价值,仍是软绵绵地如水,在对江河的寻找中,被泥泞吸收,干涸。 雪芹先生未完成《石头记》的后半部创作,或许是某种必然,是明智的,当先生必会去寻找更高的山脉同时,偶然间给我们遗下了不局限于香山的另一番眼界。眼界必在梦醒时分,梦醒的一刻,青山常在,绿水常流。
 楼主| 润笔 发表于 09.6.27 09:27:2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属地:北京市朝阳区
二. ——山中无多路,幽幽痴人行。 有的山是让人看得,有的山是绝需要让人来行的。无真心、辛苦流汗地行,就不真晓俊山深处的韵味。登高远望,望出的其实是情结,在偏矮山中的那份因看而生出的情结。从幽深体行至最高处,望的清清楚楚了,也就有了豁达。于是,我把如何看、看什么的最好境界,留给香山。 游峨眉山,起因是需要照顾妈妈和女儿。本来与高山无缘,可妈妈怕照顾不好孩子非要拉着我去九寨沟,也就身兼两职陪伴成行。到九寨,必游峨眉。很仓促,只在蛾眉呆了两天,回来后细想那十几天的经历,我忽然发觉先去九寨,占用了那么多时间是个不大不小的错误。九寨那更为自然原始的风貌,水色洞天的绚丽,当盖天下,稍有些理解力的人会讲,两座山各有风格。那么风格的迥异又在什么地方?这座佛教名山与相邻的道教名山青城可能会好比较,俗话不是已经概论了吗?“峨眉山秀,青城山俊“比之九寨,我还真没有比出个所以然来,那九寨之巅挂着自然之露的湿润,虽然满目的清新,身在原始丛林间,摸着那耸立的又让我不寒而栗的高大桐树,我发觉我的手是冰凉的,没有触觉,那番自然的纯粹清新轻易的就把我呼吸掠走,更无法用人的思维感知自己的真实存在,而这又真不是山峦的博大造成,一种说不出的力量让我走在山野水脉之中,自发地抛弃了自己。那是神灵的栖息之地,不是我作为一个人来可以优劣评价。在当地藏民的原驻地,再次应证了我的感怀,异常祥和的生活静止状态,精美手工艺术的高超,及他们脸上所流露出来的东西,绝非能够简单的表面体会,需要融合,必须全部身心的融入如那九寨的水色,成蓝,成红,成绿,才有可能理解和体验到精深,而这精深却也只属于自然与神灵们共享。我离他们是那么的远,同常人一样,对于百代生活在这里的人们,我们只是充满着太多的好奇,欣赏着他们,这般宗教的生活只能让我们欣赏,不敢更深地融合进去,融洽的如九寨水色。欣赏中,我们可能产生肃穆和钦佩,但绝没有亲切感的自然生发,好比我的手放到桐树上来自手心的冰冷,是来自某种无知一样,手,一碰上真正的精深,深不见底的渊源,首先带来的就是惧畏,无知的恐惧。怀着好奇,我在一个藏民家里小坐片刻的时候,即是欣赏,也很想被动地产生些许的亲切来内观一下,却仍是眼睛来感觉的,仍然事与愿违,心灵的一颤颤触动来自酥油茶和藏香的熏染,嗅入鼻息产生的莫名心觉,被空名深深吸引着,又在心理生出最强烈的抗争意识,鲜艳的唐卡带来的震撼,更为巨大,但自始至终在心间旋转不起来,想必我终与佛无缘,由此而生的亲切感,仍然是惧畏。 同九寨沟因缘而形成的一道心理屏障,并没有真正融入连绵百里的峻岭之中,很美,的确很美,美不胜收,却美的无法让我陶醉。可能,这就是人文的一个必然归宿,距神圣保持着望而生畏的必然距离。割舍不能的文化情结,甚至需要太多的责任,因此,几天游下来,给我的感觉是累,在神圣神灵之地行走,我恐怕真是一个行尸走肉,无心的体累,有神的心累,实属自愿。到达蛾眉山脚下,有点筋疲力尽,面对这“离天只有三尺三的”雄山,问起妈妈谁美的问题,她果然说还是九寨沟的山最美。 蛾眉,取名不虚。“貌美的女子”多番秀,古典的美致。层叠起伏的翠柏近处看,似一颗颗倒立在云中的绿针,远而眺去,片片被明媚春光染的泛白浑绿,飞在蓝天的神韵里的绿毯,由风煞变幻的云托着,松柏很怪异,下半部分光秃秃的,上面松枝成扇,像淑女手中的扇,把把握在俊俏瑰异的岩石中。奇怪的是,并没有看到太大的风狂漫卷,却看到缕缕奔走状的浮云从我的眼前、脚底下急匆而过,有时成丝絮,在眼前如烟拉开,随即消失在别样沉静的绿中,有时,又从山后舒卷过来朵朵云团,在一片翠绿前面冉冉化解,如果,走在两座山的中间山脊上,会被这些云裹住,罩住,变幻的曼妙中你会成为神仙,虚境的妙味层出不穷。也没有听到很大的风唤作响,如北方山风的犀利。叠翠的苍柏梧桐在这妙味中的沉静,由于下半部是笔直光秃,但上面颇为秀巧的扇状枝叶与走云互动,并不安然,一阵被云遮住,一阵又躲迷藏般显露一色。动与静,变韵交染这山景,演绎的清智透彻而丰满和谐。定睛,在云间树绿片刻,天地晕眩,乾坤颠倒。 走在深处,我更真实体会到了蛾眉的不同凡响。 蛾眉之美,可以用精致概括,进山略见的云艳绿跃所感,如稍不经意间扭头突然瞥见立于眼前一个美艳惊伦的女子,所带来的是一阵头晕目眩,只有侧目,缓缓一扫,不敢久视。行至深处,会变成一个静若处子般的美女,别致幽静,深邃的不可觉察裹在最内层的所有躁动,不用你来故作欣赏她,本是天然,没有任何诱动,守在那里,等着你自然接近她,等着。于是,你的眼睛因这无邪盯紧了,再不会失措地转向它处,同为欣赏,但你需要认真而目不转睛地细看,挖掘她,走入她的内心,抚摸她的脉搏,聆听她的呼吸,了解她的历史,甚至一切,随后,甘愿臣服在这番宁静致远的至美之下,忘我沉浸。 本来,我怕妈妈和孩子太累,让他们坐缆车上金顶,我呢,想顺着这条极为幽静的路爬上去,好好心平静气的再来感悟。可能是山静幽鸣的别致让他们来了兴致,要跟着我一起爬上去,虽然累点,四、五个大包小包都需我来背,也好,不会很寂寞。攀登金顶的途中,很有意思,游人极少,偶尔会有仨俩个行人下来,幽静的愈加怡人心肺。鸟鸣,从不知道的什么地方很清晰的传来,时而变奏,如一把钢针散落在冰上,山雀、杜鹃,山鸦,还有更大的什么鸟发出的唤山声响,如笛,如箫渲染出幽静的韵律感,甜甜的抹一绿游丝轻易就穿进你的心房,悠着心染被鸟啼迫住,转而被丛林间似乎是风动、又不像是风动的空鸣回响吸扯飞扬而出。这是一种醉,由这幽鸣所陶冶,不可能没有充满诗意的胸襟抒发,更不可能毫无真实的情动,向着自然砰然萌生。李白、苏轼如此,陆游如此,郭沫若更是如此,只要是个诗人,心境与情感,在山脉的奏章叠韵间产生的变奏,很恬静自主就进入了忘我的虚境,空灵与灵动,同山韵极度和谐后的一瞬,语言,是鸣啼的韵律,高歌昂起,婉转低沉。久经传颂的诗歌与其讲发乎于诗人本意,莫如说是天作之合,山韵成诗。山的内涵风韵与诗者的灵潜胸怀自发共鸣,形成无与伦比的语魄,在中华的文化历史中不绝回响,永远的“咸平唱和”[1] “脚踏赤鲸跨紫烟,问月何在摇玉鞭”。蛾眉,是承诗的山。 “哈哈”,“呜。。。呜。。。哇哇。。。哇”。身后,传来孩子欢欣的笑声,回头望去,妈妈和孩子学着那些鸟鸣捂着嘴发出连声的怪叫,时而互相追跑打闹着,很久没有看见孩子这般的开心了,甚至发现母亲的脸上也荡漾出我从没有见过的青春般欢笑,笑得那么开怀,舒心尽兴。思路从山韵鸟想转了回来,看到这对隔代人的欢畅,猛然,那番所谓空彻宁静的感觉没有了,一股舒甜涌了上来。停下脚步,转而走在他们的身后。那鸟真是通人性,你叫一声,它就跟着啼一声,跟的也很自然,像听懂人语,妈妈和孩子相互斗着嘴,学那些鸟叫,你一声,我一句,夹杂着尖细的鸟鸣,给这幽谷小道增添了又一番情趣。自然的力量在这个时候,终于ZF了我们所有人的差别及所谓的代沟,老人和孩子在恬静至美的自然环境里,奇妙地展现了相同的天性,也包括我自己。我们都需要某种是同自然的交流,鸟语花香,自然谐和,在无我的境地中还是有我,此刻,妈妈可以成为一个孩子,而女儿可以成为一只小鸟,天真无邪在自然中畅游,欢快的再无什么烦恼。此刻,感悟中,由这情绪忽悠一下,豁然开朗,我终于醒悟到什么是古人言道的天伦之乐,那不是什么简单的丰衣足食,不是几代同堂,而是这番融合交流,天性的自然自由释放,老人与孩子在自然的共享中体验并完成,通过自然享受奇妙的人生。这自然是什么?融合的桥梁接壤又是什么?是美,是纯真的天性,除此之外,别无他途。 聆听鸟语,眼里有老人与孩子们的嬉戏,游山点滴的如此感受中,我发觉人的纯粹简单,倘若复杂,倘若我有那么一点点私心,可想,我身上背负的那几个不轻的包袱会异样的沉重,里面的东西有妈妈的,有孩子的,诚如,我这年轻人必然的责任,是个必然的承载,甚至归宿命运的,而背上就要背上,老老实实的背上,唯有替他们背上了,才有可能看到眼前的人伦,至于体累,还有山中鸟鸣,景秀美致的强烈吸引,身心融入也就在感受不到什么了。
 楼主| 润笔 发表于 09.6.27 09:28:4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属地:北京市朝阳区
这条通往金顶的小路,很直趟,也不很难爬,不像随后爬听音阁到洪椿坪那条路陡峭。没有坐蓝车直接登顶,让我有了一番很奇妙的感触,也是某种机缘。很短暂,随即,就被身后响起的佛教音乐所打断,一排排粗看年龄都在六、七十岁上下的老人,背着竹编的篓筐走了上来,音乐从一个老人手里提着的录音机传出,很低沉,也把那早前的鸟鸣声压住,立刻消声隐迹。我自动给他们让出了路径,看着他们,一个又一个满是沧桑褶皱的脸从眼前滑过,脚步颤颤微微的,每一步的攀登又很坚实,似乎比起我这个年轻人更有源源不断地耐力。凑巧,同时休息的时候,我坐在两个老妇人旁边,聊起家常。 “您的身体真棒,比我都强,您今年高寿了?” “我今年68” 另一个老人给我伸出三个指头,捏了一下。“73喽” “哦?这么大岁数?是来旅游吗? 老人笑了,笑的很是慈眉善目,近挨到跟前,我发觉她们的呼吸很平稳,不像我还有点气喘吁吁,我又多了点不知是好奇心什么的,虽然,从他们的穿着打扮可以一眼看出生活的状况,不是一般的不好,我不知道真实的会是什么原因,或许一些因素很复杂,但此刻,我既不愿意来用任何想法伤害她们,更不愿意再深入的问明因由,从佛教音乐,已经大概猜到他们一行的目的。 “就住在附近,清平县” “经常来,每个月要爬两三次,给我佛祈愿” “哦”回答时,我只想来听,无心的听,不加任何思索的听,就像听那鸟鸣。 后面的音乐声近了,在我的耳边轰鸣,一个老先生提着那录音机向着上方攀去,回头还向我笑笑。 “小伙子,你看他多岁了?” “快78哦” “啊?”这时,我到真有些惊讶。 “你是来旅游的吧,是哪里? “我是北京的,和家人一起来玩玩 “北京好啊,真好。” “。。。。。。”两个老人带着方言的声音,互相说着,很快,听不懂她们说什么,但从笑容和眼神看出充满了善意。 再想问时,两个老人抬起了身子,向着我双手合十。 “愿佛祖给你带来福运”转身继续跟着音乐向上爬去。 我,也把手掌合起来,心里带着某种很别扭,似乎是多种东西综合起来的心情,说了句: “也给您带来福运,您这么大岁数了,注意、保重” 妈妈和孩子,这个时候也跟了上来,同另外几个老人攀谈着,脸上也带了些什么,跟我讲:“你看他们的身体多好。”此时,心绪几乎被那佛教音乐撕扯着,强烈,在深深的幽谷中回荡,翻打着云层的缥缈。妈妈同孩子对这佛教其实在心理上是反感的,而对于这些老人们,我看得出那自然流露出来的尊重和怜悯,再看孩子,是一脸茫然。 随着他们,跟着那音乐声,登上峰顶。佛教音乐对于我的耳朵,不算陌生,甚至不会像有人那样,一听就想吐,那旋律不仅是钻进耳朵,可以讲最先应该穿进了心里。言却佛教多少妙语经纶的精深要意,莫若眼前的这一幕,本应该安养天年的老人们,多么虔诚地走在艰辛的朝拜小路上,我的心情总有道不出的沉重,压抑。音乐,缭绕在头顶,向无间的风色,在金顶红瓦的所有角落任意弥漫着,那几个老人慈祥的笑容久久在我的脑海里翻腾,那是佛祖样的笑容?是,也不是。虔诚,或许能够忘掉世俗的所谓苦难,但这人生的最终命运,即使真成佛了,在这无间道中的行走又是多久的漫长,循环往复?我是尊佛的,甚至可以像尊重我的生命来尊侯,但我也更尊重这些孱弱的,向佛而归的老人们,平凡的,几近贫困。峨眉,佛的圣地,千百年来藏香迷魂般的缥缈,在坐山之主普贤菩萨的眼里恐怕也算不得什么,多少代人,多少老人的祈愿行走中踩在这条小径,再多的脚印恐怕也言说不尽佛祖的无量,但就像佛旨的教诲一样,我无法用载世的善良情缘和敏感的世俗真心来欺骗自己无障的情感,可以让沉香托起我的命脉,却无法让虚无掩埋住我所有的良知。 金碧辉煌的大殿,香灰颤落中徐徐弥漫的幻烟,酿造出神秘的所有氛围,只为了肃穆和敬仰,以此解脱所有无助生灵。在这座殿所烧的三炷香,是虔诚的尊敬,有发愿自心的企盼,也仍然是对当下行果的责问。手中的三炷香来之不易,而这香来的也很有意思,刚到殿门口,赫然看到卖香的小亭子外写着“十元三把”,我凑前问问,里面还有没有香?一个脸色灰黑,面带嘲讽的男子边数着钱,冷冷地给了我一句:“没有,想上香就在这里买”。哦?不知被什么所激起,原很想亲自去碰处一下佛祖无比高尚的脸庞,不由得却想直奔这香而去。空着手,依旧踏着不知有多少高僧凛步的阶梯,进到大雄宝殿。善男善女们永远是那番虔诚地跪着,高举起能够带来人生富贵,传宗接代的香火为信仰、肃穆而感动。我四处看了看,走到诸佛的坐像前,果真,那供案之上摆着很多细细的香,随施主们奉用,这香,和外面所卖不同,外面的香是粗大的,很精致,殿堂之中和殿堂之外的迥然不同更无从理解其中的玄妙,带来疑问,不,没有疑问,佛,不在香中,不相信轮回的任何欺诈都是因果潜因的轮报鞭挞,金光巨耀的佛龛眼下永远是真正善良的智慧目光,在众生的无知中隐隐化开。而其中升燃的一个离子,无声舞动,跟着那些老人孱弱的脚步,跟着音乐,幻作沉闷低吟的呐喊,化为一缕缕青烟,指向了佛祖慈祥善面的笑容: 我,在你的心中,我用冷静判断你佛法无边的必然轮回。 登高临绝顶,日出,是必看的。同夕阳西落一样,人们把最为美好的祈愿留给那“佛光映身“的无边遐想。清晨,下起了稀漓漓小雨,殷红的一轮红日极快现身后,躲进了山色灰蒙的云海。一瞬灿烂,从仍然笼罩在昏暗之中的殿堂轮廓的黑影抹过,照亮了顶端的琉璃瓦,泛出肃穆空明的幽光,渗透,增添了楼阁一丝的份量。在楼檐底下看着日出,心境终被这凌霄佛殿压抑,将手抬起来,五指合拢,太阳,在手心上成一个愈加分明的红点,慢慢的放大,移动,在我的心间旋转起来,顺着冲破黑暗的黎明之光向山下眺去,翻滚的云若群龙戏珠,在无天、无地、无色的乾坤苍穹奔跃,随一排排飞鸭,同朝阳共舞着,拉开了光明的天幕。 “叠转浑间云飞舞,破晓通灵一针透”——峨眉山的日出唯有诗意衬托。 带着压抑,带着诗意,走在由听音阁至洪椿坪的石阶小路上,脚步越来越沉。不是因为时间的仓促,两天时间,想游遍峨眉山,走马观花也不尽可能。而踩在一块块久经风雨的石阶上,总感觉这山石有着深沉的引力,把脚盘紧紧地吸着,似乎需要留住的东西永远不够。 小路,越进入深处,越陡峭,经过“一线天”,盘旋,依着山泉径流在丛岭中伸展。我走在最后面,眯着眼,透过阳光刺眼的折射,几成倒影的绿树苍柏在光晕的圈圈渐离渐幻,思想这山路尽头,崎岖而充满着怪异,时隐时现,攀登中以为将至目的地,却被又一个下坡路遮蔽在琐碎的山石凌乱当中。希望,由这般“落花流水姑等闲,曲径通幽恰逢春”的无常刺激,随同这路的起伏升然、隐没。这怀感,不仅我这普通人作想,还有一个在近代史上耐人寻味的人走在这条相同的路上,估计要更加的真切而富于悲剧色彩。这个当时能够叱刹风云的人物,几步间沦落到近乎“春去也”的地步,是自己攀登上去?还是被人抬轿上来的?今天,无法得知,但因这山、这路唤起的奇妙灵感,深深感触到他的一双脚印深深地镶嵌此处。空悲切的眼神望着那路的尽头时,冥思的神态被一声尖啸的口哨声惊醒,再看这河山,终究还是壮丽斐然。 他,就是蒋介石。 据说,蒋公在抗日初期时候,为了躲避日本人的飞机,只好跑到这峨眉山来继续规划国的抗日战争,他住在洪椿坪的那段时间到底如何?对于我辈也不可能知晓一二。这路上的泛泛遐想中,依稀可以感觉出当面对秀美河山时,每一个人的命运似乎被山的内涵早已注定了的,一个领袖,甚至所带领的民族大众,这注定的杜撰,并非人为,而是这山的最深承载及传承。娥眉,似乎天生就不属于政治,不属于任何权利的,倘若,你的眼神终望不透这云雾弥幻、山青空色,看到静静卧坐着一个“洗象池”的存在,普贤菩萨的净身之处,那么,眼界也就只能在这条带着些许希望的小路中穿梭、迷茫,无论怀有多少的天下雄心,天道一旦横在此处,妄想超越,得到的必然是无归下场。很有意思的是蒋公最终也是信仰起基督教了,而对此圣地之灵的佛教,当时的他作何感想我们依旧未的而知,不过,他倒是仍然选了一个风清别致的素雅之地——洪椿坪,驻下,这个地方也应该称作千佛寺。 对如此一个政治人物,我们到底应该采取如何的态度?从白到黑,再由绛到清的一边倒式评论,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思,历史从来都是这样,所谓“历史是由英雄创造的”精辟概括并非虚妄,是如常讲的那句“胜者王侯,败者贼”,因这历史的本身,就已然像水那样在“还不复去东流意,开天辟地总是春”的奔淌中大浪淘沙。那么,英雄与山的微妙关系,便就从山的内涵到底能够领略多少,继承多少,已经决定了将成为一个什么样的英雄以至命运,终结。当我走到沟堑间一座很破旧的小桥时,看到桥上一幅郭沫若题的楹联时注解了我当下的心境: 仁者爱山青至仁 智者喜水秀通智 公正的说,蒋公,在那个分崩离析的时代,达成政治和发展的统一也是有一定的贡献和智慧,从某种角度讲,也有开明和达观的一面,此点,从中国二三十年代的媒介、信息开放的程度应该得出客观的结论。我不相信在他的胸怀中没有民众,也不相信对于政治失败者一味贬低世俗观,只从如此一个政治家的本身内涵和当时代的历史、世界环境做出更为理性的宏观认知。他同毛泽东既有很多本性上的差别,又有很多政治家的相似,就像二人的床头同放着一本《曾国藩》和《容斋随笔》一样,感悟着民族的命运和国人的真实性格。但,他绝非一个仁者,绝非具备至仁之身,或许,并没有真正领悟这山的其中奥妙,最终输了,这番命运恐怕从他登上峨眉山的那一天就已经注定,即使他曾经把毛泽东先生的祖坟龙脉挖断,希翼风水神灵的眷顾,却可想而知,毛泽东的身上已经承载了卓仁的气概,贯通在所有的山河之中,对山,对本民族的河山,毛泽东的感悟比起他来要深刻的多,《沁园春》中“指点江山,激扬文字,粪土当年万户侯”的这番仁者胸襟大大超出蒋介石的历史眼界,而蒋公虽也望山、爱山,但他所看得山,终究是“见山不是山”,在他的视野里只希求着外国人的什么山给予我们这个沧海迷茫的民众一丝气魄和生息,却忽视在中华民族的悠久文化传统中,这个仁又是多么的重要,一种品质,一种能够聚力的鲜明特性,潜埋每一个人的文化传承因子当中,况且,我们这个“仁义礼智信”的伟大民族又是多么充满诗意,浓浓的,在历史的奇特轮回中时时发出璀璨的幽光,昙花一现。这些,蒋介石也不具备。 yyyy
 楼主| 润笔 发表于 09.6.27 09:29:25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属地:北京市朝阳区
仁。是同山的沙土,每一粒都有山的所有内涵,贯通了山峦丛岭的气韵,沉静地,依附守望在任意角落,被风卷起,也凝聚成山的岿然屹立,从历史走进时空。 洪椿坪里,蒋公当时在此地的厢房,陈设如旧,看着里面仿古摆设和装修油漆得很亮的门窗,管理员讲这里可以接待游客住宿,听到每天一万八千的住宿费,我只是含蓄一笑,再无感触。庭院中的一面白白的墙到是驻足片刻,留意上面,很方正的楷书写着四个大字:洪椿晓雨,笔力浑厚,据说这也是蒋公留下的一笔墨迹,但不知为何没有任何名题,也由不得再去深究什么。已成历史,只是历史,至于公正、公平,因这山脉、山魂的存在,必然会由山做出更为公道的评述。“山行元无雨,空翠湿人衣”大诗人王维的这一佳句即成洪椿坪的典型意境象征,与此刻我的心情对照,仍是那透过晨雾中的明媚,由空静的翠绿渲染,无语扫在一片沧桑的墙面,滑动,散开。 果不其然,雨,又来了,我转到门外,抬起头来,任由小小的雨滴从魂蓝的天际散落在眼睛的四周,看着那颗粗大高耸的梧桐树。树上挂了个小牌子——夫妻树,刚进庭院前就注意到了这颗很形象的树木,底下粗大的树干从树根就盘绕,中间分开,到了上面又紧紧贴在一起,树叶繁茂,高耸云间见不到顶。看了很久,雨滴砸在脸上有些生疼,阳光的一缕缕闪耀辉动着水滴倾斜,珍珠样撒落迸碎,喷射光晕在眼色迷离,那树,忽然间扭动起来,偎依向上,向上,挣脱出我的眼际,挣脱每一瞬的片思沉想。我在旁边紧挨它坐下,感动这一丝的铮然,意识到峨眉山的真实,短短两天的行走,所有偎山畅想,此刻,依上树的刹那,消失的无影无踪,累了,靠着树的勃动,心情,反而宁静深潜至树根的顶端,被泥土裹藏,尽由山的底蕴束缚,内涵孕息。再无顾忌和冥想诸如什么佛灵圣地,什么政治家的行走,只有我本身真实的某个存在,只想这样倾靠,恬静地睡上片刻,停却任何行走,留下。 我知道,春意的诞生,皆是山色在空轮中翠绿存在,不是眺望。
 楼主| 润笔 发表于 09.6.27 09:29:51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属地:北京市朝阳区
三. —— 云飘,还是山移? 我渴求彩虹的出现 但,天空太蓝了 山峰,如女王手上的一颗钻石 光芒,荣耀在天堂的阶梯 每一节,每一刻 雪守护着 身在峨眉山中,强烈感觉云的游动,缤纷绚丽,但我并没有感觉到山在幻动,是“只缘身在此山中”?还是其他什么?而到了这座7000多米高的贡嘎山脚下,真是深觉巅峰的可以移动,“横看成岭侧成峰”的妙处一览无遗。 对山的依恋,似乎在峨眉山并没有了却最终的夙愿,这夙愿是某种召唤。没过多长时间,带着爱人一同向内陆的更西部,愈加原始的藏区行进。从四川闻名的雅安,途经著名的六郎山川藏公路隧道,就进入了满目苍翠的康定木格措地区。车,紧靠着盘山蛇形路,窗外的片片幽绿在蒙蒙的细雨中如一幅幅油画,引起车内人们的阵阵惊呼。云,托着车身,舞动着潇洒闲致迎接远方的客人,激流翻滚的大渡河,远处望去很沉静,如一条洁白明晃晃的哈达自然,热情地搭在群山迭岭的底蕴上,景不胜收,已经不是文字可以来做更为贴切的写意,面对自然赋予我们的神圣,我完全可以把人类的所谓神圣、甚至神秘一一弃掉,就像这里的大渡河铁索桥,毛泽东同蒋介石在此处第一次大交锋,初试身手。在摩西镇中国所经历的最有意味时期的丰富内涵,以至这个很有西方天主教色彩的名称——摩西,这座历史悠久古镇上的天主教堂,我都需要略过。人类文明及壮举的所谓意义和内涵,当面对自然的更伟大造就时,并非值得再来抒情什么。一旦,见到了这座神山,它的风貌,它的历史,它的演绎,就会发现它是真实揭示命运和夙愿的,从博大自然到渺小人类,绝非是人的思维理性。踩在它的土壤上,呼吸着它的呼吸,无法再用心灵来感悟,感悟这个世界,只有听从一种召唤,低沉,混响在“炊烟无染鸟惊天”的时空氛围,无需判断。 香山只是看的,峨眉山需要去行,真行,而贡嘎山,不仅要看,要行,更需要深省,沉思,静静的来听——王者的召唤。 清晨,从住宿的地方出来,就将头抬起看看云端,蓝际的天壤并没有什么云,纯净的蓝似乎被山绿和清新的空气又抹上了一层特殊的韵色,那是某种青。环顾四周,急切地寻找最高峰,大脑在这个时候是空白的,对于这座神秘的山丝毫没有认识,只在浏览图上看到摄影的图片,好美,那顶真是黄金色的,阳光的光芒照在雪覆盖的山尖,一把金锥直插云曦。而我需要用眼睛的真实看到,再来感悟。天气还是很明朗,将近7点的太阳已经在昭示热烈,拉着爱人的手,眼睛向上空搜索,四面、甚至头顶都被绿色包围着,顺着摩西镇的街头小路向上行了大概10几分钟的样子,忽然,前边的墨绿被什么呼拉的剥开,一耸洁白的顶峰冲破了绿的围拢,桀骜地显露在尘云的灰蒙中,离天很紧,或许就在天上,在我的视野里发生莫名的变,就在头顶上,却又好远好远,从这里露出来,一会又从那里露了出来。心急,油然而生,不知道能否真可以到达。 从门口上车,颠簸了一个小时,到达山脚,所谓山脚,只是无路。再抬头仰望和寻找那山峰,的确近许多,顶峰依旧被山峦和绿茵掩盖,终可以看清它的姿态,阳光虽很明媚,但我并没有看到图片上的那一片金色,纯白间又多了层层的浓雾,在云间增添了一丝灰色,与墨绿染化,在阳光下,辉映交染着。游客在这个停车场落脚后,可以搭乘缆车直达山顶(后来知道,缆车只到一个可以浏览贡嘎山全景的位置,也就是另一座山半山腰)。爱人喜欢爬山,试试看能否爬上去,游人很少,走在茂密,遮住阳光的丛林间,很惬意。山路是潮湿的,崖壁绿苔丛生,一屡屡清泉从深处轻轻的流淌出来,依稀的阳光穿透硕大的叶子,游离状打在怪异的石崖一侧,似乎带出声响,顽强而倔强体现山的生机,很久,耳边听不见什么鸟鸣,只有山、泉水、树叶的殷殷混响,这是仙境,娴静的象那神女的闺房,如果,不是看到一座年代久远的拱形小桥,真可以认为这片逶迤群山不是我们可以行走的地方,小桥上的绿苔和植物几乎融会一色,藏在绿被底下的潺潺小溪没有任何声响,是不是生怕打扰这神女的恬静?我不知道,趴在近前的一棵小树叶上,沉静中可以听到阵阵山涧的共鸣,“哗。。。哗。。。哗”,清澈的流水撞击着山石、植被,犹如一把大提琴的“水弓”,小心翼翼嚓在沟堑的沉厚琴板上,轻轻的偶尔一抹,低音部浑厚的空名声,重重的低音频已经超出了耳朵的听音范围。给爱人照了一张照片,镜头里一片苍翠浑然,更深切感触到这些记录的狭隘和乏力,而那柔情的温笑慢慢换作沉静时,笑容渐成安逸的遐想沉思,同这片景深绿色的深沉神话般融为一体。 顺着盘延的小径走进去,不知是路,还是踩着绿丛,感觉转过了很多山,在想那曲径通幽的种种妙意时,走下一个大斜坡,突然,眼前一亮,卓然的空旷跳进眼帘,曲径,看来并非只有通幽,在这“伟大的王者”身前,带给我们的反而是豁然,充满神灵伟气的天赐开朗,胸襟,婉转中,巧妙地跨过一切幽境,将自然的壮阔无邪展现在造物之上。一片洁白的冰凌瀑布成一条静止不动的大河,两面的丛山为之让开身躯,献上宽的广怀抱,静穆地守候这无浪奔涌,一面山的岩石是红色的,粉红的小杜鹃花在红染的岩石上乖巧盛开,由夏风冉冉吹颂,摇摆着鲜艳,在艳阳中,迎接这世纪冰川的“天歌朝奉竟自来”。神灵画卷,巧夺天工地演绎铺开,不存有一丝矜持,刺激着我和爱人的大脑,从高处看那静态的河流,它是如此的成熟安静,傲视每一双眼睛,而我们,空前兴奋。 看了看关于这条冰川的介绍,第四纪冰川遗迹,至今一万七千多年,也是世界上留存最为完好,且仍在频繁地活动之中。思想着这个时间的跨度,瞬间,我发觉时间和人类历史的一种滑稽,滑稽在这冰川的每一步我们并看不见的延伸和时空扩展,滑稽在我们归守的所谓时间流动在这冰川每一次流淌的异常静止,更滑稽在我们杜撰的全部历史在这样从不需要记载伟大与永远的殷殷沉默。如果,我可以把一小块冰川的分子剥开,看出它的时间特征和走向,那么,纯粹的无意义在人类文明的短暂历史时空中,将必定成立,我们的任何抗争,人与人之间、与自然间的所谓ZF也将最终沦落在人类轮回的纯粹虚无之中。因为,我无法看到一万年前人类的任何影子,而一万年以后人类的眼光,看待我们,也一定是另类,能够留下的,唯有形同冰川的时空思维。 走在冰凌上,寒意袭人。冰,透明中裹带着泥沙,很多成为灰黑色,分不清是洁白的冰,还是泥沙,有时以为是泥土,一脚踩上去就会打一个趔趄,滑个跟头。冰凌,成条条沟壑,突起的部分也就成了可以走的路,但走一阵也就断开,底下很深,有一条暗河,在坚固的冰底下滚滚流过,到边缘处还很汹涌,常年的冬天冰冻,夏日融化从雪山上不间断地倾泻奔流。 始终,爱人拉着我手,暖意和担心在心间隐隐的,转移任何的可以遐想,不住的提醒我: “你的重心高,千万别滑倒了” “没事,我会滑冰”说着说着,也会经常打滑,一脚撮出去,身体晃了晃,再次站稳,笑了又笑。 风景,的确很异样,头顶上炽热的阳光照耀在翠山绿岭,加上冰的折射反光,几近泛白。而脚腿和身子是凉凉的,嘴里呼出着腾腾的热气。那贡嘎山在山后躲藏着,张望不见。前方,有一些人走到一定的位置,停住脚步。我们也本想顺着冰路走到雪山的近前,但考虑到安全起见,小歇了一会,就这原路折回。回到停车场缆车处,已经中午,很多游人吃了饭便准备回去,虽感受了一番冰川的魅力,仍存遗憾没有近前去领略贡嘎山的真实面貌,和爱人思量着,无论如何应该坐缆车再登上去,冰川常在,贡嘎长存,我们有限的生命今生恐怕就此一次。召唤,不绝于耳。于是,开始第二次攀登,接近它,尽可能深入其腹部。只剩下三个多小时的时间,就用这最后几个小时来接近那贡嘎,接近这自然万年的壮丽时空。 缆车,缓慢偎着绿,带着阳光前进,真是于时空的悬空状漫游,我们像充满好奇、神往的孩子,双眼不放过任何一丝细节。从高处望下那刚刚走过的冰凌,又似乎像一条流沙河,在光芒的照耀中,频发出星点的闪烁,山脉向后移动,准备调整最佳的角度,展露出贡嘎山的真容。它在那了。像一幕幕蒙太奇镜头的切换,绿荫,冰川,飞云,瀑布一一掠过,终于,雪山全貌定格在视野里,高耸入云,久久的,再不关注其他任何。王者,主角的最后登场。 人间奇迹踏空色 神山惊云雪逃天 静静地,失魂般站在你的身躯旁,我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修辞来描绘,也无法呈线性的思维来端想你,非线性的思路可能会较准确地来梳理当下的感触。从空中,到站在你的冰瀑上,总希望来选择整体的形象深深地印在我的脑海中,就把这一幕当作我唯一的永久历史。 云,像飞一样,每一刻都在变幻,漫卷着风,企图遮掩山峰的每一寸峥嵘,雪,或者是雪冰在阳光的搏击中,时而发出夺目的纯洁光辉。刚一阵乌云密布,山野的绿凝固住什么,零稀的小雨洒在阴霾的氛围里,有一股力量穿过与天接壤的山色,在你的内部分裂、角斗、挣扎。瀑布样的冰川在云层中自上而下无声奔涌演绎着你的脱俗,云气和水气交织一起,蒸腾翻滚,将两面的翠山化开幽绿渲染的透亮沉闷,黑油油的。驰骋过后,云散尽,又将一面山紧紧地笼罩,而你,王者的神姿在天空的上端撩开了面纱,此刻,我更愿意把贡嘎山比作女王,一个纯洁,沉静脱俗的女王,拥有至高的权利,这权力是你岿然于天,承载了万年历史的无尚光荣。冰川,舒飒的错落有致,像你的长发披在两肩,沾染着翠绿的娇羞在这片山河的呼吸中,飘展。一缕天外直射进来的阳光,将面容照耀的通透,棱角的质感在我的眼睛抚摸下富有弹性,我知道,那是雪的厚度,偶尔,看到狂风吹打在这付脸上,泛起阵阵的雪雾,光下,如你口吐莲花的灿烂,迸跃出冰花的晶眩。洁白的光明,与天蓝纯正辉映出的凌驾乾坤的肃穆,神圣,高不可攀。也就在这一刻,我,终于体会到神圣感是什么,不仅仅是年代的阅历沧桑铸就,而是真正的某种圣洁所致,藐视世间的所有存在。但与这神圣、圣洁的距离,就像同这贡嘎山的距离一样,我无法接近,进而拥有,只有屏住呼吸无状地臣服、思想着,神山与我之间凭空一道天然屏障,在脑海中轰鸣,没有了任何意识。 贡嘎山,属于终极,无论比喻角色的如何变换,当把这个世界的揭示穷尽之后,达到顶端,也就意味着寂灭,包括时间。 已经,不可能再去想象这瑰丽高峰的后面还有什么?我的思维只将局限在这付太过渺小的身躯。感触,在时空博大,变幻无穷的亲临体验时,达到绝境。命运也好,归宿也罢,甚至真理的理念,从这番自然韵律的吸纳中陷入尴尬,没有我的存在,真实的人生在贡嘎山的面前一文不值,已是尽头,无所眺望。当头这一喝,由此那“夫唯不争,故天下莫能与之争”的境界完全就是这自然造物的可以撰义。神圣和纯洁,占据了我意想里的全部欲望,蓦然,纯粹空名的内心本可能染起的一丝盎然,抹煞的无影无踪。被呼唤起来的膜拜,在这贡嘎山的前面丧失人本,丧失自我,只有自然历史的卓越时空。何况它的背后,万嶂深处,又会有些什么?也就王者自己知道了。 依旧,如此静静地遥望它,强行将思绪扭转回来,大脑却嗡嗡作响。那山在动,还是碧蓝色的天空在移动?我也冥思不了那么多。眼前的山色依然像那番时时变幻,沉静中耳边不觉有了一声声清透的鸣啼,耳边静染一天了,此时,爆发出天宇撞击般的回音,似风的呼啸,从那峰顶雪光的灵透传递过来,夹带着翅膀的有力扑打声。洁白雪山的背景前,两个黑点隐隐约约向我靠近。。。。。。定睛间,我握紧了手掌,发现手心里的温暖,湿乎乎的,爱人的手自始至终被我攥着,攥的尤为真实。 4
 楼主| 润笔 发表于 09.6.27 09:30:42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属地:北京市朝阳区
四. 两只山喜鹊,悠着风,闲逸遨游在山韵之间,像挣脱了些什么似的,快意低语: “我们飞过很多座高山了” “是啊” “应该再到这山后面看看” “嗯。。。。。。?哦!这山太高了,我们会飞不过去” “是不是试一下? “不了,这山,万嶂深处,会有什么春色?” “嗯,也是啊” “我们现在更需要一个安逸的窝” “用春天温暖过的嫩草,搭起小巢” “安养生息” “好吧” “嗯” 。。。。。。 [全文完] 润笔 2005 5 13日  ⑽⑽⑽⑽
古堡牛郎 发表于 09.6.27 09:32:08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属地:黑龙江省哈尔滨市
先打声招呼,等我处理完身边琐事后,回来慢慢细读。
秋月无痕 发表于 09.6.27 09:34:39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属地:黑龙江省哈尔滨市
问候,周末快乐。
火鸟 发表于 09.6.27 18:54:44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属地:黑龙江省
好长啊,只先看了个结尾——两只喜鹊的对话;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有爱陪伴,也就自然沉心宁志了吧。 上边粗粗一掠,有得读的,只是精神不足了,明儿个再花时间驻足罢/这么老长(原打算最后细读,人算不如天算),我都冒虚汗哩(不怕你笑,昨夜喝咖啡虚脱了,刚又忙了一顿,快晕了)
一鸣 发表于 09.6.27 20:21:16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属地:黑龙江省哈尔滨市双城区
问候楼主
火鸟 发表于 09.6.28 09:33:52 | 显示全部楼层 IP属地:湖北省武汉市
笔力纵横,从山水感悟,及景及事,透彻江山人物,浅流深涌,起伏沧桑;香山一笔实增人之豪迈,又畅物华之丰,时添人情之和,好笔力诶! 人与自然相近又相远,至笔者之思感于壮大与渺小,人似乎总能驾驭住一切,却时常被大自然难以控弩的威力震撼得噤若寒蝉;笔者在一棵桐树前久久的战栗,随即又生发出气夺山河的抗争意识,正所谓山虽高壮难以逾,人有心志敢登攀,向学之人总能以敏锐的觉识洞察恐惧,然后就要克服它并ZF它! 文章在这里翩然一转,由初及深,人心与自然的对抗消散了,幽宁的景致使其陶醉于宁静致远的至美,直至心魂忘我而沉邃,人性入了山性,幽谧夺了遐思 文章走到这里,始终是作者与自然之间相互交击,或触动千载风流人物,或倾发阅者心思块垒,高低起伏由着一个我延展纵横,薄厚相成,然仅仅如此也就罢了,如何生发不过青山与小者的浑实;文路到此基于个人的已有了完满的抒情,而人生还需要更为丰润,你听—— “‘哈哈’,‘呜。。。呜。。。哇哇。。。哇’。身后,传来孩子欢欣的笑声,回头望去,妈妈和孩子学着那些鸟鸣捂着嘴发出连声的怪叫,时而互相追跑打闹着,很久没有看见孩子这般的开心了,甚至发现母亲的脸上也荡漾出我从没有见过的青春般欢笑,笑得那么开怀,舒心尽兴。” 原来空山非闻独自语,路有同行者也。个体的感悟无论如何慷慨激壮总是锐利而单薄,蓦然飞来一片笑声就使这峰峦叠嶂的苍山充满了人性的温柔;笔者的心柔润慈祥了,家庭的温馨把他从一个叱咤风云的将军、一块矫矫不群的奇石、一个洞明世事的神诋归回到了质朴平实的人世,重新成为有血有肉、知冷知热的凡人。这使他重新感悟到了人与自然的和谐。 人是必要与人在一起的,有人的地方才有人的热闹,人的丰足,沉醉的心一旦清醒,笔者清楚的认识到了人与社会的关联,尽入山色的意识徐徐收起,人的风景渐渐从笔下流出,布满了山,溢满了文 人声由着笔力温和又爽朗,通过与拜佛的人们之间的对话,有知人与无知人的各自不同的表现,善识与偏识透彻的解析,笔者有了这样端直的声音“我无法用载世的善良情缘和敏感的世俗真心来欺骗自己无障的情感,可以让沉香托起我的命脉,却无法让虚无掩埋住我所有的良知。/我,在你的心中,我用冷静判断你佛法无边的必然轮回。”难道这沉重又坚定的思想不能敲醒我们常常陷落于迷惘惶然的虔诚吗?!前程应通达识见净性为之的啊,美好的愿望可以祈佛坚之,实现的里程当还在人的脚下,如登山的路。 笔者从重浊的尘世再度一跃,登临峨眉绝顶,观日出。那冲破黑暗的黎明之光仿佛在笔者眼前拉开了一块张开希望的天幕。那么,继续吧 文章写意终免不了一叠三折、起伏有致,以使内涵更为沉厚,这篇长文如山似海,使我跋山涉水,虽觉其程漫漫,然奇峰叠嶂、时时山明水丽、悟我残生,劳累而不忍半途而折;坚持下去,我终要达到那目标的彼岸。 一线天,思古追今感慨沧桑的笔者为一个尖锐的哨声惊醒,引——“再看这河山,终究还是壮丽斐然”。 壮丽斐然。笔者由这里追溯一朝治世、二朝雄起,从蒋介石至毛泽东进行了坦然公允的评价,以山的气势与人的眼界、气魄相互浑成,点出了江山易仆的精微,实在是透彻之笔。 这里加一点个人见解:蒋,秉承了山的刚重坚实却没有领悟山的脉络取源于土地绵延无尽的根基;毛,既知山势又能徐识天下,实已跃出了山的范畴而将意识由内及外由外概内,其胸已吞山河;蒋图握,而毛散手,二人性请之异而得气魄大小有分。 仁,人之外,而归于人之内,知人他者而有仁,从而得人人之我。 辛苦,笔者一文长成,而我一读三歇,真是不易(头晕目眩,累死我了!)。窗外雷声滚滚,既惊读不易,又恐读不得(小心眼,怕毁了我的电脑啊),得失之间,还要读。 出山入藏,路上当经高原风光,虽未笔而视野由幽至阔,顿然而使读者生广袤辽远之心,不由得开朗起来。 前文观山,笔者由低至高,总得山之厚浊而有沧桑感怀;这番高下俯瞰,大生高远之思,畅。雪山的纯净与高洁与南方陡峭瑰丽的奇峰顿成反比,使笔者由畏转敬,洗尘而涤欲,空明清朗。 大写江山,厚实文华,终不及温馨家庭,理想再壮,觉识再厚,必不可“念天地之悠悠,独怆然而涕下”,真实有物在其身,其生不实何其成,尾之一段小童话尽括全文写意,尽书千古人世之本源,好! 写不下去了,读不下去了,心脏病犯了,血压上去了,要晕倒了;暂归一笔,好文章,使我吃药去也/强烈建议加精,并请诸君自读之,不读不足以明人世、知前后、思自身,明前途,拓人生,延后代,我跑了也,畅快啊畅快啊,让冰冷的雪水使我清醒吧,晕死了~~~~~! UUU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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